候惊恐的样子让顾延野一悸,如鲠在喉。
即便人已经消失在眼前,许小真恐惧躲闪的眼神还在他眼前轮回播放。
顾延野蹲下身,喉咙干涩,紧绷,险些发不出声,一改往日的狂躁,温声和他:“小真,小真你出来吧……”
“我的……我的易感期结束了……”
不是的,他的本意不是想这么对许小真的,他这次回来,并没有想对他做什么,他只是怕许小真被沈冽那个狐狸精勾引走了……
太久没有经历过易感期,他忘记易感期就在这段日子了,他也不知道会这样,他以为只是像上次易感期那样。
“小真……”对不起。
但是无论如何,对顾延野这种自大狂躁人来说,明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对不起”那三个字依旧无法说出口,好像被下了什么可怕的禁制一样。
他只要一开口道歉,他那高高在上的身份,矜贵的自尊就会轻易碎掉,他高昂的头颅也会低下,整个人跌落神坛,再也没法子高贵蔑视众人了,只沦为一个平凡普通的公民。
众星捧月的身份和优渥的生活给诸如顾延野这样的alpha心脏和嘴巴上套了一层又一层隐形的枷锁,每一次心跳,每一个吐出的字都要经过这些枷锁的层层过滤,以至于不让他们因为不合理的行为举止失去帝国精英的尊严和体面,连这些可恶的东西在他们的大脑中有一闪而过的影子,都应羞耻。
顾延野紧了紧拳头,最终只是垂下头,说:“我给你叫个医生。”
“我不要!!你走开!!!”许小真哑着嗓子尖叫。
他现在根本不想见任何人,他把脸埋进臂弯,脊骨弯曲出嶙峋的凹凸。
无论区区一个十八等的beta,或者称他是个残废的omega也可以,是什么,许小真也有他的自尊,难道要叫一个医生来看到他这个样子?被一个易感期的alpha弄成的这个样子?
像什么?不像一个人,像一个不值钱的仅供发泄的性.爱娃娃。
他知道,易感期的alpha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甚至自己做了什么清醒后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在易感期还没开始之前,顾延野有一段清醒的时间,他没有控制,甚至恶意放纵,许小真听到他跟自己说易感期来了,一个神志不清的alpha会这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易感期来了吗?
即便是他控制不住,顾延野不能连一句道歉都不给他,难道他是不清醒做的这一切就不应该道歉吗?他到底算什么?
许小真真的不知道他在顾延野心里算什么,连一句对不起都不配得到吗?
顾延野能感受到许小真情绪近乎的崩溃,他点点头,说:“好。”
然后去厨房找了点吃的递进床底下,听到许小真窸窸窣窣撕包装袋和吃东西的声音,他有些茫然,盘坐在床边。
他想说点儿什么,但找不到话题,以前都是许小真主动挑起话题,来迎合他,希望和他多一点交流。
顾延野突然发现,他好像连许小真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应该拿什么哄他也不知道……
喜欢花?
这个许小真说过。
顾延野要了秘书平常给家里订花的花店,让他们加急送一千朵铃兰来。
喜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