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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真脸埋在顾延野胸前,车开出没多远,他就扑腾着醒了,一阵阵反胃,干呕不断,好像下一秒就能吐出来。
司机有眼色极了,麻利地把他那边的后车窗放下来。
顾延野暴怒,骂他:“你他妈的有病是不是?现在几度你给他开窗?”
司机讷讷把车窗关回去:“少将,我感觉许先生好像要吐。”
他觉得按照顾少将的性格,不把人赶下去,已经算是仁慈了。
挡板没升起来,司机轻易能从内后视镜里看见顾延野暴怒的表情,如果不是怕出车祸,可能东西已经砸到他头上了。
“他吐就让他吐!破车有什么好管的——!!!你脑子让驴踢了——!!!”顾延野嗓门一声比一声高。
话还没说完,许小真就抓着他袖子,吐了满地。
他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是酒,浓烈的酒精味挥发在车里,实在算不上好闻,酒和胃酸溅在两人的裤脚上。
司机看得提心吊胆,为许小真默哀,并做好了随时接到命令,停车把人扔下去的准备。
照他看,这个情人在顾少将心里实在没什么地位,每天不是骂就是给人家甩脸色的。
顾延野确实生气了,他在手边没找到纸,骂了司机两句,拿着脱下来的羊绒大衣给许小真擦了嘴。
他没伺候过人,许小真被他擦得脸都红了,两眼一翻,倒在后座又睡了过去。
司机一阵肉疼,却意外知道了,给许小真擦嘴这件事,大概比顾少将那件十几万的大衣更值钱一点。
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在意人家,至少应该不会让他半路把人扔下去了。
许小真被抱回家,神志不清地又抱着马桶吐了好几次。
开始还是有些酒,后面就剩下透明的胃酸,一点食物的影子都没有,顾延野才真的意识到,许小真在他走后就没吃过东西,或许这一整天都没进食过。
许小真在意他,在意到因为吵架而食不下咽,甚至在他走后也吃不下东西,他只是不会表达,不像别人那么会花言巧语。
他避开自己的吻催促自己,是因为饿了吧?以为他们和好了,所以想和他快点吃晚饭。
顾延野有些恍惚,盯着许小真,半蹲下来,抚摸他苍白的脸,才发现上面有两道不明显的血痕。
晚上的时候还没有,是在会所弄的?会所里灯光昏暗,他根本没注意。
他想到自己掀翻桌子后,许小真低了下头。
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碎玻璃划伤了他的脸,他又什么都没说。
顾延野愣了许久,心脏忽上忽下跳动,有些酸涩,捧着许小真的脸,在血痕上轻轻吻了吻。
他把许小真抱到床上,看了一会儿,又想到了什么,洗了个毛巾给他擦了把脸。
给许小真脱衣服的时候,他的口袋里叮当一声掉出个东西。
顾延野在床下面找到了,是个银制的圆环,表面粗糙,勉强能看出是个戒指,这么拙劣的工艺,绝对不是能在外面买到的水平。
他又摸了摸许小真的口袋,果然在里面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