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物的餐盘让他松了口气,顾延野能吃他做的东西,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生气。
他揉揉酸胀的太阳穴,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眼前忍不住发晕,他站在桌边缓了好一会儿,才把盘子收拾好,放进水池,转身就看到垃圾桶里的食物。
他像是被击中,呆愣了好一会儿,才蹲下身,翻了翻。
确实是他早上做的那些,一口没动,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蛋饼上他用番茄酱挤出的笑脸已经模糊,像个可笑又伶仃的小丑一样注视着他,嘲笑着他的心意一文不值。
他不禁想象顾延野扔掉这些东西时候,是一种怎么样嫌弃的表情。
许小真抱着膝盖,静静蹲着,没哭也没闹,更没有生气,一遍一遍在脑海里演练这顾延野当时可能会有的表情。
不对,不对,不对,都不对。
许小真试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定格在他嘲弄轻蔑,等待着看好戏似的表情上,他恶劣的希望用这种方式报复他,惩罚他,令他伤心,来平息自己的怒火。
对了,这种表情对了。
他知道顾延野是个脾气很坏的人,他一直高高在上,恶劣,任何时候都不考虑旁人的心情。
可许小真以为他们是相爱的,爱着一个人,他不会舍得让对方难过。
如果是他,最坏的,不过是把东西依旧搁在在桌子上,一口不动罢了。
顾延野和他是不一样的人,许小真感到了一丝痛苦,和被辜负的落寞。
其实他并没有觉得昨晚的事情他有任何做错的地方,但只是因为他爱顾延野,所以他愿意忍受包容。
就像以前的每次争吵,许小真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可是爱情和生活里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周延的头颅高贵,他低不下,那就只能由自己来低。
既然还爱着顾延野,决定包容他,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他吸了吸鼻子,迅速安慰好自己,顾延野就是周延,还能看到周延,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只要周延还活着,他还有什么可委屈的呢?
他有时候做梦,都希望梦到周延再对他发脾气,这样的周延是鲜活的,生动的,好像他还活着一般。
此刻的生活,已经是他曾经五年里日夜渴求都渴求不来的了。
他低着头,抓起里面还能吃的东西,迅速往嘴里塞。
许小真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家里的垃圾桶也不脏,他每天都洗的。
冷凝的食物暴露在空气里已经有一天,体验实在算不上多好,许小真感到一阵恶心,还是迅速吞了下去。
似乎只有这样自虐般的把食物吞下去,心里忍不住泛起的痛楚才能被一起吞下去。
大概是正赶上许留快祭日的时候发生不愉快,许小真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和疲惫。
他也无法狠心把这种丧女之痛传递给顾延野,痛苦不会因为他的分享而转移平摊,只会增生繁殖,从在他身上,繁殖到顾延野身上。
一个人的痛苦变成两个人的痛苦。
许小真爱他,所以舍不得。
同样这五年发生的事情,他闭口不谈,什么腺体,什么成绩被顶替,他只说有个好心人资助,他顺利复读考上了帝国大学。
等到顾延野回来的时候,他早就已经调整好了心情,用温和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