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特意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 白色背心打底, 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衬衫, 掖在浅蓝色的直筒牛仔裤里, 穿了一双白色的板鞋,斜挎一个同色的单肩包。
他平日里是一个能省就省的人,直到现在还穿着五六年前的衣服, 有几件都破了, 他用针线缝缝补补,套在里面, 这次特意买了一套过季打折的外衣和裤子来见周延。
已经进入十一月份,这是许小真在一区度过的第一个冬天, 这的四季比十八区更分明, 清晨建筑外面都蒙着一层薄薄的霜。
他这一身看起来清爽过了头,虽然更衬得人白净干净,却有些不应季, 进门时候耳朵和鼻尖都是红的。
他还破天荒用椰子油擦了脸,整个人都散发着椰子的香甜, 像块主动送上门给人吃的小蛋糕。
换下鞋后,抓着背包的肩带,局促走过来,眼睛都不敢乱瞄,走得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了屋里什么东西。
现在他和周延的差距再次摆在面前,许小真做梦都没敢梦见过这么好的房子,既然周延今天叫他来详谈,那就是说明当年的事情有了眉目,他打听到了,或者想起来了。
许小真很高兴,跟做梦一样,这辈子都没这么高兴过。
他日日沉溺失去爱人的痛苦中,现在老天看不下去了,把人送到他面前了,说许小真他没死,你的白月光复活了!
许小真真是开心的想死了。
踩在柔软奢华的地毯上,这股子高兴劲儿才沉淀下来,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失而复得的兴奋、感激更多,还有替周延开心。
即便他知道了周延的本名是叫顾延野,许小真还是习惯叫他周延。
他觉得周延这么厉害的人就不应该被埋没,现在好了,他能发光发热,也不用跟着他受苦受穷重新奋斗,只是他还有一点点惶恐,那周延还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他坐在沙发一角,屁股只挨了个边儿,双手搭在膝盖上,微微垂着眼睛,乖巧的很,等待顾延野给他审判。
顾延野在吧台调酒,没一会儿端着酒杯走过来,推到许小真面前:“给你的。”
许小真其实不会喝酒,他长到这么大,粮食和水果都没吃过几口,更别说用粮食和水果酿的酒了,根本没喝过。
但这是周延给他调的,他不舍得说不会,端起来抿了口,发现酸酸甜甜的很好喝,没有想象中的难以入口,还能缓解他的紧张,
杯子本来就不大,许小真忍不住多喝了几口,就见底了。
顾延野把他自己的推过去给许小真:“第一次调酒,很好喝吗?喜欢就多喝点。”
他这么说,许小真当然要给面子。
酒喝的差不多,顾延野终于进入正题,他用一种沉重的眼神望着许小真:“你能讲讲我们当年的事吗?”
许小真眼睛一亮,为他想要知道当年和自己的回忆而惊喜。
他想是不是周延愿意和他共叙前缘?
他斟酌着想怎么开口。
顾延野想了想,率先道:“五年前我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帮他做了一些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事,也因此遭到追杀,不得注射药物不压制信息素,躲避进十八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十八区出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受伤,醒来就躺在病床上。医生说那批压制信息素的药剂出了问题,导致药物注射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