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速完成自我PUA,他忍不住歪头,看向连海的目光能掐出水。
连海被他盯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咳了一声予以警示,发现季明月毫无收敛,无奈收回目光,开始同桑非晚聊天。
套话讲究旁敲侧击,又不能太弦外有音,火候非常重要。
连海很有记者的自我修养,以水粉画作引子,从肃城郊区的麦田说起,话里话外绕着桑榆聊,怎样平衡工作生活、为何弃艺从商、生活中有没有什么趣事、身边朋友如何评价……云云。季明月则打开录音笔和Pad,像模像样地在一旁打字记录。
话至投机处,连海不着痕迹地在其中插了个问题:“听说令兄在实验中学读书时,和另外两名同学一起,人送外号三剑客。”
桑非晚始终保持笑意,说到兄弟情深时的确动容,却也经常王顾左右而言他,几轮下来,功力深到连海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二人仿佛在环形跑道跑圈,你追我赶,兜兜转转。
“三剑客?没听说过。”桑非晚摸摸鼻子。
见连海眯眼不语,他想了想,解释道:“哥哥有自己的生活,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今天算是碰上软钉子了,连海不无挫败地掏出怀表。
“圣水”失效的时间将至,只能先返回阴冥再做打算。他便藉口还有工作,采访再约时间,带着季明月向桑非晚告别。
“二位不多留片刻?”桑非晚也打开手机看时间。
或许是欣赏了太多作品,季明月对颜色相当敏感,他注意到了桑非晚的手机屏幕——大片绿色色块,和方才版画里十分相像,似乎是麦田。
艺术家的审美都这么像的吗?神思一个跑偏,Pad上被他摁下两个词【手机屏幕、麦田】。
桑非晚将手机放回口袋,挽留二人:“肃城的麦饼烤全羊配奶茶是一大特色,我中午定了餐厅,真是可惜……”
奶茶哎,还有烤全羊,季明月咕咚咽了下口水,不舍地偷瞄连海,小猫等罐头一样。
“桑总盛情我们心领了,”天大地大,圣水最大,连海打断某只小猫的花花肠子,“只是的确工作忙碌分身乏术,我们还约了其他采访。”
桑非晚笑着,话中却是揶揄:“大记者都这么敬业吗,两头轧?”
“早就约过的。倒是桑总您上周末加了个塞。”连海瞎编道,“我社稿件,先保质再保量,人物稿难写又耗时间,需要大量的采访、追踪和整理,自然不能怠慢。”
故意顿了顿,连海才道:“不过桑总您放心,我社一视同仁,既然要做令兄的人物专题,我们就会全力以赴。不然对不起您的良苦用心不说,更是对不起诸多读者。”
桑非晚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稿子真会有这么多人看?”
有头有脸的商业人物都以上《财新周刊》为荣,季明月来阳间时好几次路过机场,曾见人翻过《财新》纸质版杂志——这本杂志是经典的“机场VIP室读物”,周末的时候还关注了它们的公众号。于是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当然,我社最近在推进融媒体,线上线下两手抓,两手都很硬,粉丝少说也有大几百万吧。”
桑非晚歪头思忖几秒,看不出什么表情,随即从办公桌抽屉中拿出两个信封:“不知二位下月初可有时间?”
作者有话说
本章关于梵高的描述,参考了电影《至爱梵高:星空之谜》
第32章 《晚春》
信纸上有深红色蜡封,二人拆开,见是一张邀请函,洒金硬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