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下去的耐心,“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失陪。” 从书店出来后,季殊给孟川打了个电话,开口道:“川儿啊。” 孟川刚结束一场会议,正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嗓音透着疲惫:“有屁快放。” “我刚遇上温钟意了。” 孟川眸光一动:“然后呢?” 季殊随即便把刚刚两人的对话复述一遍,末了还绘声绘色地形容:“你知道他说那话时的表情吗,就是那种淡淡的嘲讽和明显的不屑,显得你特别不值钱。” “……”特别不值钱的孟川无语凝噎。 季殊说:“但是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我怎么怀疑他貌似跟你睡过呢?就是那种已经得到过,所以才不屑一顾的感觉你懂吗?” “我不懂。”孟川说,“我是直男。” 季殊语重心长道:“这话骗哥们可以,可别把自己也给骗了啊。” “滚蛋吧你。”孟川直接掐了电话。 这几天除了工作上的电话,他也就接了温钟意和季殊的,结果两个人还都来给他添堵。 孟川撂下手机,闭上眼长长地吐了口气。 呼出的气体有些发烫,孟川抬手试了试自己的额头,不知道是因为这几天工作太忙累着了,还是因为天气变冷冻着了,总之他从昨天开始就有些疲惫难受,整个人还有种莫名的烦躁。 明明之前不会这么容易生气的。 他还闻到了从自己身上冒出来的咖啡味,之前这股味道就阴魂不散地萦绕着他,现在已经浓郁到孟川怀疑自己马上就要变异成咖啡豆的地步了。 他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对她说:“去帮我买个退烧药。” “您是发烧了吗孟总?”秘书关切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吃点药就行。” 挂断电话,孟川心烦意乱地扯松了衣领。 后颈处的凸起一跳一跳,又胀又热,让他体内升腾起一股本能的空虚和渴望,几乎坐立难安。第20章 周五那天下了一场小雪。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在半夜悄无声息降临。 受孕激素的影响,温钟意变得越发嗜睡。但阴冷的雪天让他的膝盖难受异常,温钟意睡不踏实。 他这一天都没出过门,下午杨嘉然给他打来电话,问他怎么没去上课。 杨嘉然有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在建筑系,温钟意上课听得太认真,长得又出挑,系里不少同学都注意到了他。 但温钟意始终独来独往,别人要加他微信他也总是婉拒,只有杨嘉然能联系上他。 温钟意腿上盖着毛毯和热水袋,上半身斜靠在床头,看向窗外飘落的雪花说:“下雪,不想出去。” 杨嘉然不能理解:“下雪多好玩啊,学校操场上全是人,我还想跟你一块玩雪呢!” “你跟同学玩吧。” 杨嘉然敏锐地听出了他声音中的乏力,问道:“钟意,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还好,就是有点困。”温钟意说,“你玩雪的时候多穿点,别感冒了。” 雪花不算很大,稀稀疏疏的,像柳絮。 温钟意走到窗边看了眼,外面的窗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楼下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间好像只剩下这一种颜色。 零星的雪花吹进窗户的时候,孟川打了个寒颤。 窗户没关紧,被风吹开了。 孟川不太想下床,就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整个人都缩进去。 被子里都是热气,孟川却觉得四肢忽冷忽热,怎么躺都不舒服。 这场不明缘由的发热从三天前开始,现在已经是第四天,孟川一直处于低烧的状态。 他上午乘飞机返回家中,躺到现在,一点东西没吃,只抽了半包烟。 周露给他打过电话,问他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孟川说不去。 他非常怀疑自己是感染了某种怪异凶险的病毒,才会导致退烧药对他无效。 最后孟川还是忍无可忍地下床关好了窗户。 风雪被隔绝在外,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孟川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后颈处的凸起,还是又胀又热。他能隐隐感觉到那股苦咖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在快要被低热折磨到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孟川从被子里伸出手,撑开眼皮看了眼来电人,动作微微一顿,按了接听。 他没说话,略显沉重的呼吸声通过话筒传进温钟意的耳朵。 孟川的易感期在月初,温钟意一直记得这个日期。 alpha在易感期内会变得易怒,敏感,黏人。如果没有抑制剂或者omega信息素的抚慰,alpha会陷入低热和发情的状态,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七天。 之前每到易感期,孟川都会格外依赖温钟意,要他抱着哄着,就是不肯注射抑制剂。 但这个世界没有抑制剂,孟川要想度过易感期,要么靠意志力,要么靠温钟意。 打电话之前,温钟意犹豫了几分钟,最终还是放心不下。 “你怎么样?”他轻声问,“很难受吗?” 孟川闭眼仰躺着,手机放在枕头旁边,含糊不清地发出一声鼻音,缓了片刻才动动嘴唇:“……你怎么知道我难受?” 他的声音缥缈无力,听起来像是梦话,全然不见平时的嚣张气势。 温钟意没有回答他,又问:“第几天了?” 那头沉默着,孟川似乎在消化这个问题,过了会说:“三四天吧,记不清了。” 这几天他过得浑浑噩噩,几乎是强打着最后一丝精神才把工作上的事处理完,现在整个人已经是强弩之末。 “我是不是要变异了啊,怎么一直在发烧。”孟川很轻地叹了口气,体内翻涌起来的燥热让他的嗓音有点哑,“再烧下去我不会烧成傻子吧。” 温钟意声音里带了点不明显的笑意:“你本来就傻。” 窗外的雪好像下大了,有细碎的声响,孟川睁眼看了眼窗外,才发现天都快黑了。 不久前吃的退烧药没有起到任何效果,那股来势汹汹的热反而更加猖獗。 孟川翻了个身,蜷起来,膝盖抵住空荡的胃,下巴压在手机屏幕上,呼出的热气让屏幕上的名字变得有些模糊。 “温钟意。”孟川低声叫他的名字,嘴唇贴着话筒,又闭上了眼睛,说:“我好难受啊。” 温钟意握住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出声询问:“你现在在哪儿?” 孟川已经快神志不清了:“在床上啊。” “……”温钟意很有耐心地又问了一遍,“在家吗?” “嗯。”孟川模糊地应了声。 “地址告诉我。” 孟川的私人住址只有少数人知道,他不喜欢被人打扰,却还是不自觉对温钟意放松了警惕,语速缓慢地把住址告诉了他。 温钟意换好衣服,拿着伞,下楼打了辆车。 雪天路滑,车子行驶得很慢,温钟意坐在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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