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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被这么一吹还挺舒服。

从刚才冷水冲洗之后宋听愿其实就不怎么感觉到疼了,他们的汤底中没有红油或者牛油,溅出来之后会以极快的速度冷却,只有几滴的话远远达不到烫伤的级别。

这点基本常识宋听愿知道眼前人肯定有。

在已知小事一桩并不严重的情况下,偏偏邵执言非常大动干戈,抹药的力度轻柔到了极点,眉头也微微拧着,担忧的情绪全都写在脸上。

宋听愿皮肤白,手背上红起来会格外明显。

邵执言在那一块以及附近区域都抹上药膏不停吹气,皱眉问:“疼的厉害吗?”

宋听愿摇摇头,一时没有回话,数秒过后才说。

“凉凉的,不疼。”

听他这么说邵执言才稍微放心些,伸手把对面的碗筷端过来直接换到他身边坐,随后从锅里捞出虾滑放进他碗里,语气染着自责:“怪我,刚才下虾滑的时候弄得太圆了,不好夹。”

药已经磨抹好了,宋听愿重新拿起筷子,冲他摇摇头。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

邵执言弯了下眼睛,柔声提醒,“吃之前记得吹一吹,当心别烫到。”

“知道啦。”

接下来整个用餐过程,宋听愿都没再找到夹菜的机会。

只要他有尝试朝锅伸手的动作,邵执言就会抢先一步探出筷子在里面捞,与此同时扭头询问他想吃什么。到后来干脆问都不问了,等到什么东西煮熟就先往他碗里夹,并且随时随地自动续上。

不知不觉,宋听愿回神发现有点吃撑了。

此时他的碗里还有几个牛肉丸子,锅里和桌面上还剩下一些东西没吃完。

经过短暂的犹豫,他还是决定把筷子放下,往后一靠打了个饱嗝。

“吃不下了……”

“嗯,坐着歇会儿吧。”

邵执言扭过头,很是自然地将他没吃完的丸子夹到自己碗里,拿起漏勺开始在锅里捞,打扫战场残留。

瞧他这风卷残云大快朵颐的气势,宋听愿感觉这人刚才吃的时候肯定刻意收敛了。

他在外面很容易高估自己,点的东西吃不完。

这些菜量就算减去一般,他坐到天亮估计也吃不完,但对于邵执言来说显然完全不在话下,绰绰有余包不浪费。

想来也是,他们两个光从体格上就有差距。

邵执言比他高,又经常锻炼,加上工作的人一日三餐和作息都比他稳定,食量上碾压他简直再合理不过。

就这么沉浸式观察了一会儿邵执言吃饭,宋听愿感觉和这个人一起用餐体验实在很好。

他来往的大多数朋友都是富家子弟。

大家从小到大饮食方面都主打一个精致,习惯了法餐的量,用惯了刀叉,吃饭会习惯性细嚼慢咽,有些时候会显得特别磨叽。

邵执言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

他一口一个丸子,宽粉都是整根嗦进嘴里,简单粗暴,光瞧着就很是下饭。

宋听愿撑头看着他吃完,待他抽出纸巾擦嘴才发出感叹。

“你吃饭好快好利索。”

“习惯了。”邵执言擦擦嘴巴,将纸巾丢进桌下的垃圾桶里,端起杯子喝了口酸梅汤:“中学养成的习惯,学习任务重,吃饭得快一些才能挤出时间多学会儿或者多睡会儿。”

宋听愿是在高学费的私立学校,也就是俗称贵族学校的中学读的书,学习节奏并不紧张。

不过公立高中头悬梁锥刺股的奋斗精神他倒是有所耳闻。

回忆起之前聊过的话题,邵执言高考成绩很好,轻轻松松就考上了宁州大学,而且年年都能拿到奖学金,不折不扣的高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