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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也是恐怖阴森的风格,更像是冥币。小耳指着上面诡异糟乱的线条说:“这是骷髅?”
杜尔说:“是岛主的尸体。”
小耳一顿,问:“谁的主意?”
“他自己的主意。”
小耳手一松,纸币随风飘走。杜尔叫了几声,没追上,跑回来急道:“怎么没拿住?”
小耳问他:“你给我钱干什么?”
“就是……”杜尔支吾道,“好东西,才想和你分享的。”
小耳突然想起,在他声名狼藉的那段岁月里,一个面包店的老板娘曾落井下石道:
“还好当初没有把这只怪物印在钞票上!”
他绝对记得。他全部都要还回去。
来这里几天,小耳逐渐明白了许识敛到底在做什么。
他在对所有岛民和魔鬼进行报复,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放过。
每每想到这里,小耳就会产生一种眩晕感,他不得不缓缓吸气,慢慢找回生存应有的状态。
远处,曾被他短暂凝视过的黑鸟飞向丛林深处,越过地面上渺小的、行走的孩子,来到假面人的身边。
它们砸到树干上,化作幽灵般的鸟嘴人。
其中一个戴着女式假发的鸟嘴人说:“钮康屠杀了半座城,包括贱民,他们是贱民的后代,从古堡的方向一路逃过来。”
假面人正低头把玩一张纸币:“钮康现在在哪?”
另一个鸟嘴人说:“三座山的距离,正在往这边赶。”
他粗略一算,不出半天就能过来。
小耳身上的蓝火已经暴露了他还活着的事实,钮康正在往这边赶……假面人玩味一笑:“他好像很确定我的位置嘛。”
鸟嘴人并未回话。作为傀儡,他们接不住这样的话。
就算现在来,他也无所谓。但今非昔比,假面人很快下了命令:“拖住他们。”
鸟嘴人听命。
不过在那之前,假面人还有其他事要吩咐,他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地面的几个小黑点,冷漠道:“去挖个坑。”
说到这里,他打量着这片树林,笑出声:“柴火,还有野兔,我竟不知道这里这么适合生存。”
鸟嘴人竖起耳朵。
听他残忍地吩咐:“清除干净。”
鸟嘴人齐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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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中途,小耳停下脚步。
“柴火越来越少了。”他对杜尔说,“往回走吧,不然……”
天黑前,就回不去了。说这种傻话?怎么总是忘,哪里还有天亮。
淅淅沥沥的,一场雨降临。小耳生出翅膀,打在杜尔的头顶。
杜尔赶忙把柴火抱紧,要是被雨淋到,可就没有用了。
小耳带着他四处寻找,其他孩子们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拼命在雨里奔跑,柴火还是淋潮了。
尽管可惜,小耳还是说:“丢掉吧,没用了。”
孩子们不肯。这都是辛苦一上午忍饥挨饿的成果,怎么丢?
小耳没再坚持,问他们:“假面呢?”
他们摇头,没有人看见他。只有乐乐有点印象,指着里面说:“好像在最里头。”
小耳把他们送到大树下,交代:“等我过来。”
他在黑色的雨云下飞翔,边飞边找假面。
最终,他在最暗的地方发现他,假面人抱着木头们躲在一个小山洞里。他的衣服都淋湿了,木头却在他怀里安全的干燥着。
小耳在雨雾里降落。
假面人抬起眼睛看他,湿的睫毛,黑白分明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