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识敛督促她喝完,不再多做解释:“雅春还在等你,快去吧。”
这说的倒是真的,梦呓却一步三回头。她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强烈担忧困扰着,忍不住问:“你没有骗我吧,哥哥。你是不是付出了某种代价?”
她不是失去记忆了吗?魔鬼和许识敛有同样的困惑。
说起来,算是直觉。属于亲人之间的感应。
许识敛问道:“能是什么代价?”
“不知道……”梦呓自己也很困惑,“就是感觉很奇怪。”
“快点去吧。”许识敛结束了这场对话,“别疑神疑鬼的了。”
他自己回到屋内,也有药要喝。那个奇臭无比的补药!小耳被熏得飘出三米外,抱着吊灯喊:“离我远点!”
许识敛没理他这茬,边喝药边说:“我等会儿要出门。”
小耳闻言开始观察自己的手掌,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他不死心,跳下去抱着宿主的胳膊:“别去了,要是爱我你就留下来。”
“留下来做什么?”
“躺着。”魔鬼说,“我可以陪你聊天。”
许识敛倒是微微笑道:“你不想找太阳啦?”
和哄小孩儿一样,看来已经足够了解他。
“你要帮我找他?”小耳眼睛像小星星一样亮起来,这个提议就和手风琴的声音一样悦耳。
“我答应你的。”许识敛在他鼻子上一划,“但你得多告诉我一些细节。比如他的年龄,以及长相。”
小耳拉着他到外面去,在沙土上作画:“他很年轻,有两个眼睛……”
“画点我不知道的。”
等这聪明且自信的魔鬼画完,许识敛摇摇头,评价他的大作:“这是土豆。”
“不是土豆,”小耳努力回忆着那段美好的时光,“他是会发光的那种脸。”
涂涂改改半天,没再得到许识敛的反馈,魔鬼抬起头,纳闷地想,就算是土豆,也不会把他丑到无话可说了吧。
许识敛却还在看着:“你们是朋友?”
“他从一开始就在我身边,”小耳只会用这句话表达感情,“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你昨天还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毫无疑问,这种难题只会让小耳的日子变得艰难。小耳决定简单化处理:“那你们都是最好的。”
马蹄声遥遥传来,魔鬼竖起耳朵:“木于林来找你了。”
许识敛对此无动于衷,总结道:“年轻,相貌好,又认识很久……”
他短促地笑了声,颇有些指手画脚的意思:“你们最好是朋友。”
这一天,孩子们在街上玩跳格子的游戏。日照充足,雅春却很想吐。
“你真的想好了?”暴食魔鬼问她。
别再问了,她不想说话,在阁楼上忧郁地眺望远方。
雅春问魔鬼:“你说她会哭吗?”
“……!”暴食魔鬼突然大叫起来,“快跑,快跑。”
“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
“不是……”
金鱼眼。不,是一个怪物。他的脑袋是倒过来的,眼睛大大的,几乎都是眼白。
他看着雅春:“不要害怕,我是来帮助你的。”
这又是一只魔鬼,雅春毛骨悚然地想,在她意识到的时候,这只魔鬼已经用爪子按住了暴食的头。
暴食像皮球一样被挤成“8”的形状。她呜呜叫着:“快点跑……”
“小妹,安静会儿。”嫉妒魔鬼诱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