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深如遭雷劈,心都被劈成两半,一半快要凉透了,还有一半冒烟上火,声量拔高了好几个度:“哥!你这跟着瞎搀和什么?我自己的感情自己会处理!还有乐乐,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就告诉虞迟?您这跟背后捅我刀子有什么区别!”
“刀子捅你心窝子上了?你慌什么……”多少年了,陆远行再次从自家弟弟身上看到了那一遇上虞迟就变得不值钱的窝囊样。啧……
真像是被狐狸精迷了眼。
虽然,陆远行也不得不承认,七年过去了虞迟那张脸蛋依旧出色,特别是那头长发,连他刚刚看见时都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陆时深没意识到自己在慌,只有手止不住的微微发颤,眼前人是他亲大哥,他有火没处撒,转身就想走。
还没迈出两步,被陆远行一把拽住胳膊:“你要跑去哪?就这么着急去找虞迟?”
“……”陆时深满面阴云,不想多说,较劲似的要把胳膊抽出来。
“我承认,我今天对虞迟说话是重了些,但如果他因为那几句话就放弃你了,你还有什么必要坚持和他在一起?”陆远行难得严肃,神色认真,“你应该比我清楚,男女相爱都未必能长长久久,何况是同性?你们要走的这条路远比普通恋爱更为艰难,不够坚定是不可能长久的!我是用乐乐当筹码和虞迟谈判了,他要是能为了乐乐抛弃你,就算你把他强留下来,以后他也还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再次离开。”
陆远行太了解陆时深了,一句话就打在了自家弟弟的七寸上。
谁说陆时深没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自从虞迟回来后,陆时深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在想虞迟会不会又突然离开,会不会他一觉醒来后虞迟又不见了。
他看着虞迟为了追自己放低身段,可实际上,终日惶惶不安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陆远行松开弟弟的胳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真想赶虞迟走,但也得他自己站得住脚。”……
夜幕将至,墓园里一片幽静,绿荫小道两侧亮起了路灯,偶尔有几只飞蛾小虫在灯罩下盘旋飞过。
虞迟蹲在王雅雯墓碑前,捡去落在碑座边的落叶:“妈,我最近总来看您,您没嫌我烦我吧?”
回国后,虞迟早就来替王雅雯扫过墓了,这是第二次过来,其实算不上多频繁,只是那七年他消失的太久。
“我想您应该不会嫌我的,因为我是你儿子嘛。”虞迟笑笑,勾起的唇角又慢慢落下去,笑的苦涩,“妈,我今天刚知道那个女人也走了,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被虞正坤气的吐了血,据说是肺不好,听说后来也是因为肺病走的。”
虞迟对老板娘的离世并没有太多感触,只道世事无常,生命亦无常:“她和虞正坤有个孩子,您见过的,那孩子这些年一直被陆家收养,算一算,应该也快14岁了。”
“我想过了……到底是我的弟弟,我还是打算把人接回来。” 虞迟沉了一口气,其实他做下这个决定并没有犹豫太久,几乎是离开办公室时就已经考虑清楚。
在听见陆远行说,陆时深非要收养虞之乐的时候,他也在想为什么。
答案似乎很容易就能被猜到。
无论自己认或不认,那孩子也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沉默蔓延,虞迟想再和王雅雯说点什么,可话全都卡在喉咙里,强压了一下午的难过在妈妈面前憋不住了。
他眼眶通红,呼吸堵在鼻腔里,对陆时深的愧疚刺痛着内心,他回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