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放不下就回来了。”虞迟坐直身板,双手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他要追陆时深,必然要面对陆时深的家人,更得把自己的态度摆端正,“我真的很喜欢陆时深,回来是为了弥补我以前犯下的错,也是想要重新追求陆时深。”
陆远行没吭声,只是眉头轻蹙,神色忧郁。
虞迟心里一急,站起来对陆远行深深鞠了一躬,诚恳道:“陆先生,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想和陆时深在一起,以后我会好好对他。”
“坐下,咱们坐着说。”陆远行连忙摆摆手。
虞迟规矩的坐回去,面上勉强维持着镇定,心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眼看追陆时深有点进展了,如果这个时候陆时深家人不认同他,事情怕是会变得更加麻烦。
“以前的事情不怪你,你的病我多少有些了解,你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难处。”陆远行叹息完,眸锋忽而变得锐利,“只不过,有些感情或事情,过去了就该让它永远成为过去式,我并不认为你们继续交往会是一件好事。”
“陆先生,我……”虞迟想再辩说什么。
陆远行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虞先生,我知道你的病现在应该已经好了,可据我所知,精神类疾病复发几率非常高,在国内就甚至高达70%到80%,你能确定你的病不会再次复发,你和陆时深能不再重蹈覆辙?”
“我能确定!我这几年都没有复发过,而且我也有在定期看医生,如果有复发征兆会及时治疗预防。”虞迟毫不犹豫的回答,他知道有复发几率,但对于这个他很有信心能控制住。
“哎……”陆远行叹了一口气,“今天既然谈到这,有些话我就敞开天窗直说了。虞先生,我不在乎我的弟弟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但必须得是个身心绝对健康的正常人。我父母年龄大了,我们家也实在承担不起再有什么意外发生,希望你能够理解。”
陆远行顿了顿,继续道:“七年前你一走了之,怕是不知道,小深为了找你差点把自己逼疯。我母亲为此整日以泪洗面,反反复复病了很多次,我父亲在那一年里添了许多白发,身体大不如从前。”
虞迟愧疚的垂下头,他的确没有想到当年的事会蝴蝶效应的连累到陆时深父母。
陆远行的声音始终谦和,没有抱怨和责怪,温柔的吞噬着周遭空气。
他对虞迟的审判还没有结束,悬在头顶的刀仍在往下落:“你走了大概一年后,小深看着好些了,结果有一天他又突然领回来一个孩子死活要养。为着这事他和家里大闹了一场,最后没办法,我父母先妥协的,但又怕他受到那孩子的影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所以双方各退一步,那孩子现在一直是由我父母替你养着。”
在压抑的气氛中,虞迟眼底闪过强烈的疑惑:“什么孩子?替我养?”
难道指的是苏沉?
就算陆时深真把苏沉当做‘替身’,可也不至于说是替他养的啊,而且苏沉已经是个二十五、六的成人了。
“呵,我想陆时深就还没告诉你。你的弟弟,虞之乐,几年前来楠市投奔你,那孩子在你家门口等了许多天,最后被我弟弟捡了回家。”陆远行面无波澜的讲述起来。
那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当年陆家正在给陆时深办理出国留学的手续,打算让人去国外待几年,离开伤心地也能重新调整好心态。
在临出发的前一个月,陆时深接到虞迟家邻居大婶的电话,于是匆匆赶去那栋老旧居民楼。
原来虞之乐的妈妈因为肺病骤然离世,不到八岁的孩子在短短几年内没了爹又没了娘,小家伙举目无亲,只记得妈妈在临终前给了他地址让他来城里找哥哥。
虞之乐在虞迟家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