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虞迟病的更加重了……
虞迟变得比之前更不爱说话,一天24小时,除去睡觉,他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发呆,有时候会突然情绪崩溃做出过激的事情。
他会不小心用指甲抓伤自己,于是陆时深每隔几天就要检查他的指甲,长出来一点点都要剪掉。
他会突然在吃饭的时候打翻碗筷,陆时深连忙将家里的盘子碗都换成了木头材质。
‘海棠杯’的颁奖典礼他们最终没去成,一是因为当时虞正坤的死还没有定性,二是因为虞迟的状态根本无法再去参加典礼,奖杯是由冯倩如代替虞迟领的,后来由宋婷婷转交给了宋呈星,又转交到陆时深手里。
虞迟总说吵,哄他睡觉的办法是做。
做到人筋疲力尽,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有他们欢爱的痕迹,飘窗上,沙发上,厨房里,舞蹈室,玄关处,浴缸里……
早晨,阳光透过落地窗映入客厅,陆时深站在落地窗外的阳台,一只手靠在护栏上,一只手里拿着电话:“乐队换人再正常不过了,你们再找个吉他手,这不也快开学了,正好在学校论坛里发个帖子,现在Half dream的招牌有的是人愿意来。”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陆时深仰了仰脖子,回道:“放心,Half dream的运营还是天想木染来做,我会盯着。”
“嗯,没空,我得守着人。”陆时深轻轻的拍了下阳台护栏,脸上没什么表情,“学校那边已经办休学了,一学期,反正我哥也想让我学金融,我觉得也不是不行。音乐可以先停一停,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挂了蒋安的电话,陆时深转身准备回房,却看见虞迟站在落地窗里面,他穿着软软糯糯的米白色睡衣,阳光一晒那张干净的脸庞跟娃娃似的。
陆时深大步进屋:“哥哥,什么时候醒的?”
虞迟没说话,只静静地盯着陆时深,眼眸深黑如墨透着几分迷茫。
“哥哥,怎么了?”陆时深连忙询问,其实他也不指望虞迟回答什么,这一个多月以来,虞迟很少回答他的话。
“没什么。”虞迟摇摇头,眼里的几点茫然被别的情绪遮掩住,“好久没出门了,我想出去逛逛。”
陆时深脸上难掩惊喜,难得虞迟主动提出要出门,立刻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换衣服出门!”
陆时深麻溜的给虞迟洗漱换衣服,其实这些事虞迟自己都可以做,他只是病了,不是傻了,可陆时深总是不放心,每次都要在旁边盯着,盯着盯着就觉得还不如自己上手来干。
陆时深乐意伺候虞迟,这种事越干越顺手。
他们今天出门没开车,因为虞迟说想散步,所以陆时深带虞迟去了附近的一条意式风情街,虽然是商业街道,但早上人不多,许多店铺都还没开门。
两人找了家露天咖啡店坐下。
虞迟懒懒的摆弄着咖啡勺,金属碰陶瓷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然而虞迟听到的却不是勺子碰撞杯子声。
他听见勺子开口说话了:“喂,你别晃我啊,你晃得我头好晕啊。”
咖啡杯也跟着说:“哎呦呦,烫死了,快把里面的东西倒掉。”
桌子凑着热闹:“谁在踹我脚啊,怎么这么讨厌!”
紧接着,周围的所有东西,椅子、盆栽、护栏、柱子都齐齐开口说话,它们好像都有眼睛,齐齐盯着虞迟说:“对啊,你这么讨厌,为什么还不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