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牛逼,你慧眼识珠。”虞迟极其敷衍的附和。
“诶,虞迟,跟你商量个事呗。”调酒师隔着吧台凑近虞迟,笑的贼眉鼠眼,“你和陆时深是朋友,你去跟他们乐队谈谈,让他们考虑考虑和我们酒吧长期合作,价钱好说。”
“别的忙好说,这事免谈。”虞迟不想搀和这事,如果他去和乐队谈,就是拿朋友间的情分相逼,让对方为难。
调酒师清楚虞迟的性子,被拒绝也在预料之中,只能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哎,香饽饽快要飞走喽,不能让我哥真给我磕一个喽。”
此刻,舞台上,休息了几分钟的Half dream乐队再度上台,气氛又一次燃烧至沸点,观众们热情的呼喊起乐队名字。
周恒阳是主唱,站在中间,握着面前的立式话筒:“今晚最后的一首歌,是我们乐队的新曲,也是首唱,一首《劫》送给大家。”
台下一阵欢呼,紧接着如同清泉般通透的键盘声响起,温柔,宁静。
吉他声与鼓声同时切入,完美融入了那不浮不躁的琴声中,竟然是一首抒情的摇滚乐。
周恒阳的声音清澈纯净,比起激烈的嘶吼,他的嗓音更适合这样娓娓道来的音乐,台下的看客也都安静了,恍若被音乐拉入了一个舒适维度。《劫》夭夭桃李花,随风摇曳为人爱。爱而露娇羞,爱而不堪红。
夭夭桃李花,随风摇曳为人怜。怜其默垂首,垂首露羞怯。
枝芽生出春日花,风将它折下,带着对你的牵挂。
追着它飞吧飞吧,飞入月色缱绻梦。梦中不堪红。梦中露羞怯。……
一曲抒情,长达三分多钟,轻盈的电子琴声悠然收尾,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场上爆发出了激烈的掌声。
“Half dream! Half dream!Half dream!”“半梦!半梦!半梦!”起初只是几个人参差不齐的喊声,转眼间变成了全场整齐的呐喊。
“安可,安可!”酒吧仿佛变成了乐队的专属音乐会,每一声呐喊,每一声欢呼都是对乐队的认可。
“谢谢,谢谢各位,爱你们呦。”周恒阳站在舞台中央,送出一个飞吻。
陆时深已经抱着吉他从后面下了舞台……
而吧台处,虞迟望着陆时深下台的背影低笑,那走路带风,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步伐是狼崽子的一贯作风。
“听说他们乐队的所有歌,作词作曲都是陆时深一人完成。”调酒师刚刚听得陶醉,早已经放下手里的工作,单手托腮,和虞迟一起望着舞台方向。
“是吧。”虞迟也不太确定,只隐约记得好像是听宋呈星提过一嘴。
“啧啧啧,这小子,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调酒师打趣的扬眉,分析道:“夭夭桃李花,花嘛,一般不是形容爱人便是形容女子,又是娇羞,又是红的,已经够让人浮想联翩了。他词里还把人引入梦,形容那花在梦里娇羞,在梦里红的滴出水,欲望一点都不遮掩,不愧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虞迟听得一愣,没接话。
调酒师又自顾自的继续分析:“而且你看啊,唱的是花,歌名却叫劫,还能是什么劫?世上唯有情字最难过,情劫呗!”
耳边是调酒师唧唧咋咋的声音,虞迟始终沉默不语,浓密纤长的睫毛下流转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情绪,他似乎在深思着什么事,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Hi……亲爱的,总算是让我找到你了。”这时,伴随着一道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传来,迪恩顶着他那显眼的金发碧眼走向吧台,张开双臂就要去抱住虞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