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耐一下吧。】
【(T_T)】
“……”
许星程看着脑内毫无作为的小八和那个哭哭的小表情,暗暗叹了口气,不得不自己硬着头皮注视着面前阴晴不定的男人。
正在他思考着要怎么逃脱齐灼的桎梏时,窗外一道闪电忽然划过长空,把八九点的夜晚劈得如同白日般明亮。
再然后,一阵惊天巨雷的声音在他耳畔响彻,如同被粗粝的钢筋水泥刮过似的沉重。
许星程被吓得直直钻进了齐灼的狼被子里,双手紧紧攥住被单把整个包裹着,只留下一个毛茸茸的发顶裸露在空气里。
惊雷过后,便是连绵不断的瓢泼大雨。
雨水洒在屋檐和窗台上,飞溅起剔透的水花,有一些调皮雨点顺着半开合的窗子钻了进来,落在靠近窗子的齐灼的头发丝上。
齐灼轻啧一声,从压制着许星程的床沿上下来,慢悠悠地走到床边,用力地将窗户合上了。
那些雨声和雷声被隔绝在屋外。
压制在许星程身上的重量也终于消失。
可还没等床上天真无辜的小兔子松一口气,他便听见窗边的男人带着磁性如击玉般冰冷的声音响起——
“发现尸体那天,那只狐狸精在走廊对你做了什么,再跟我讲一遍好吗?”
许星程闻言,将脑袋从被子里拿出开,露出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迷惑道:“哈?”
——
雨越下越大,而雷声则渐行渐远。
雨夜之中,霓虹灯为城市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而在此刻人烟稀少的长街之上,身穿警服的高大男人焦急地驱车兜着圈,手机不断闪灼着工作上的信息,雨刷扫过挡风玻璃前模糊不堪的丰沛雨水,只留下片刻的清晰,又再次重复着机械的动作。
萧从南的脸色很差,俊朗面庞上挂着冷若冰霜的表情,目光阴沉,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车里明明开了空调,可他的额角还是渗出了点点薄汗。
这是萧从南第一次在办案之外的事情上感到神经紧绷。
他的小兔子不见了。
下午只不过是便衣跟了一会案件相关人,待他处理好一切再回到车里的时候,那只雪白的垂耳兔已经不见了踪影。
左侧车门微微敞开,无论是驾驶室、后座、还是后备箱,连一根兔毛都没有。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离开之前关好了车门,也并不相信以一只兔子的力气可以撼动得了门把,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从车外开门带走了许星程。
萧从南开始后悔,为什么那么匆忙,没有确认车门上锁才离开,可等他从懊恼和不甘里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乖软的小兔子已经消失了整整五个小时。
极度的焦虑和紧张过后,他开始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幻想着小兔子只是想跑出去透透气,现在已经凭着记忆回到了他的公寓,正等着他回家。
想到这里,萧从南吐出一口浊气,迅速将车头调转方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小区。
当他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焦急地程直达电梯来到自己的楼层时,却在十八层的电梯口碰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男人很高,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带着顶诡异的古着宽帽,帽檐狭长,将整张脸的五官都遮挡住,只露出苍白的下颚,宽厚的脊背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看起来疲惫又阴郁。
最奇怪的一点是,对方浑身都湿透了,却也不见拿着伞,整个人任由着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
萧从南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