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度完了。”

大祭司袍袖一挥，推门而出。

身后，陆成济只觉得有说不上来的熟悉，接着蓦地响起几个世纪前灭绝的传染病。

狂犬病。

姜瓦身上的野兽咬伤，兴奋、咽肌痉挛、乃至失去意识，都能和狂犬病对上，他连忙追上顾祭司——

顾越：“不能确定。”

“但不排除。”

门外篝火猎猎。

夹杂着远处的兽吼和兽群迁徙的大地震颤。

顾越垂眸思索。

妖星出来的时候，兽群也是惊慌奔涌。

然而此时却持续了不止一天。

鬼鸟，致使姜瓦死亡的兽，还有——

地上仓皇迁徙的蚁群。

“他们狩猎的地方在哪？”顾越开口。

立刻有老猎人说道，明天就可以带祭司去山里。

顾越点头，又想起一事，叫来姜乙。

姜乙大喜，赶紧回家穿了个露脚指的鞋出来。

顾越让姜乙研究自己的信息素。

姜乙瞬间脸色绯红，兴奋无比：“这么直接……我还没做好准备……不对我今天晚上就可以……”

少年轻轻凑到大祭司的脖颈后，一脸娇羞。

淡淡的芸香草味传来。

姜乙：“……”

姜乙手指颤抖：“你你你是雨露君！”

顾越平静：“我知道，我最近脖子发麻，是不是病了。”

姜乙一脸崩溃：“那是你发/情了！我竟然撩了一个发/情的雨露君。我们两不会有结果的！”

顾越罕见迟缓：“发/情？”

姜乙叽叽喳喳，脑子转不过来：“你是雨露君你怎么这么能打？你们部族就怎么放你出来了？这可是珍贵的雨露君。你的天君呢？给你临时标记的人呢……”

等陆总出现时。

顾大祭司眼神冰凉，平白溢出杀气。

姜乙还在劝慰：“你要找个体贴暖心的天君，在你脖子上咬一口，不然我们部族上会出现第一个发/情期熬不过去死掉的祭司！”

姜乙：“你想想，后人看到你的墓志铭是什么心情！”

顾越：“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心情好能复活我吗。”

姜乙：“……”

陆成济听得目瞪口呆：“卧槽，这么劲爆。”

接着被顾越一眼神定在当场。

姜乙许久才从震撼中反应过来。

扭扭捏捏看向顾大祭司：“既然你是雨露君，那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手拉手走路吗。”

姜乙捂脸：“可以在一个被窝睡觉吗，就纯盖被聊天。我们两一起睡，被窝一定香香的。”

顾大祭司无情拒绝了香草盐酥鸡的提议，转身摆驾回寝。

姜乙踩着他露出脚指头的小凉拖，一边冷的龇牙咧嘴一边追：“你一定要找到天君，我听说被咬一口很爽的！你不能因为这个死了，我好不容易被篡位又要去当祭司了——”

陆成济嘶了一声。

顾越若有所思看向陆总。

陆成济反应过来，摆手提醒：“这这，我咬也没用啊，我是个地君，你要不抓一个天君过来？反正只是咬一口！”

陆成济和一群族长亲眷混了两天。

社区居委工作益发熟练。

陆总深知，所谓临时标记，就是天君给雨露君一口，然后那什么灵魂交融，雨露君当场酥软只能听之任之。

两人缄默无语。

陆成济脑海疯转，满脑子都是顾越被人压在下面咬，这不成啊这是他们科考队唯一的大佬——

顾越心念电转。

存活一百天，必不能死在发/情。

天君对雨露君的信息素有绝对支配权，之前两次交手就有过征兆。

顾越眯眼。

回寝。

脑内微微演练。

饿了三天的秸秆草垛味儿的小奴隶，被麻绳反绑跪坐，一身红痕，自己以大祭司的权势欺压，逼迫他临时标记这具身体。

等标记完了再给一颗甜枣。

当晚，发掘出小奴隶新用途的顾大祭司破天荒展示了自己的宽宏恩赐。

寇羽的晚饭里多了两斤肉脯。

打猎归来的寇同学看到肉脯，眼皮直跳。

寇羽猎回来几只野兔，在后厨剥皮烤了。

来后厨蹭火的却不止他一个。

炉灶旁慢慢、慢慢冒出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

青年大惊，热泪盈眶：“羽子哥！！我是你室友啊羽子哥！”

“外面跟人间地狱似的，雪山都塌了。我找了你两天，才听说你被祭司收到了后院。杀千刀的大祭司，我羽子哥还没摸过妹子小手！羽子哥能给我只兔子吗，这兔子可可爱爱看着真好吃——”

寇羽一顿。

拧眉。

默不作声递过了烤架。

室友李凤衣感激涕零。

跟着寇羽回屋，被奢华的奴隶制宫殿建筑吓了一跳。

等吃饱喝足，再啃着大祭司赏赐寇羽的小零嘴。

尽兴之处忍不住盘腿上塌，跟在当年寝室似的抠个脚。

寇羽脸色一肃。

蓦地呵斥。

室友：“？？？”咋还不能抠脚了！

寇羽别过脸。

不去看李凤衣那张同样贴了顾学长照片的脸。

眼里是隐忍的怒意和不容亵渎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