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太多情感揉合在一起,超出大脑负核导致宕机一般的难以思考再多。
他开始犹豫着要不要压低存在感当作什么也没看见的就这么转身出去,怎没想池子里泡着的人便先一步出声。
"擅自闯入我的私人领域却还妄想佯装无事离开,谁给你的胆子。″
那道身影缓缓从浴池中站起,精瘦的躯体一览无遗,只是一眼,人的视线便会不觉那被白皙的背影吸引了去。
散兵回眸,朦胧乳白色的水雾笼罩下,衬得那张漂亮昳丽的脸仿佛柔焦了般愈发的勾人心魄。
一滴水珠顺着他精致如画的眉眼流下,在锁骨的凹陷处打了个旋,最终不甘心的滑落--那是一种邪魅与清纯的踫撞,穿透灵魂的窒息感。
彼时的赛特斯傻傻愣在原地,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她就仿佛忘记了如何正常呼吸一般。
察觉到鼻腔里突如其来的一阵温热,下意识拿手掩住了鼻子。
小股鲜红的液体在手指顺着指缝下淌,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圆点大小的红迹。
--他居然流鼻血了!
赛特斯一时难以置信,错愕的迅速别开了脸,避免让散兵看到自己此时此刻失态难堪的样子。
"呵。″
少年故意挑起眉毛,歪着头,笑容可见的恶劣,细细打量着赛特斯,就像是在揶揄他的行为有多么不轨,这让一生道德感极强的赛特斯一时不知如何面对。
道歉吧--他并没有故意偷窥的行为,而且散兵虽然长得好看,但他好歹是个男性,并非异性。
不道歉吧--虽然是个意外,而且地点在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里,较自己而言,不着寸缕的散兵明显是弱势的一方,心里莫名的不坦荡。
赛特斯咽了咽口水,没曾想到时隔三年再次见到散兵竟会是这样社会性死亡的一幕。
"…这间好像是我的。″
他试着为自己的清白辩解,脸依旧是别向一边的,说起话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只手捏着鼻腔试图止住不断外源的血。
散兵眼神微眯:
"不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牌子吗?"
"?″
这句话点醒了赛特斯,但也因此油然生出了另外一层强烈的不安。
果然,手心中躺着木牌上的数字居然由之前的"9″变成了"6″。
--倒不如说,这上面的数字原本就是6,赛特斯之前看的太急又粗心大意,将木牌拿成倒置的了。
堂堂钱愚人众执行官第七席,能失误拿反牌子将"6″看倒成"9″,这种低级错误会被散兵这种刻薄的人揶揄也正常。
"看来你离开愚人众,眼力也下降了不少。″少年恶劣的调侃,让赛特斯更加确信了他真的是那个第六席的散兵。
"听说你在璃月差点搅黄罗莎琳的计划?该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勇气可嘉。″
"被扣上[叛逃]的帽子,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在愚人众眼皮子底下晃悠,是生怕愚人众逮不到你,是吗?″
提及这个,散兵竟莫名感到烦躁。明明这个人耗费那么多力气也要逃出去,却不选择安稳度日,而是不断的自找麻烦,真搞不懂这人是怎么想的。
这不明摆着犯蠢吗?
"你可知,罗莎琳已经将你的事上报给皮耶罗老爷子了?″
"我还挺好奇,迫于愚人众的压力,你还能坚持你心中的正义多久…毕竟,若不是公子那家伙对于愚人众还有利用价值,你的家人早被那群人当作威胁你的有力武器。″
"卑鄙…″
赛特斯双手紧攥成拳状,呼吸因压制的怒火而变得急促。
光是听闻散兵的描述,他的脑海不自觉的想象如同播放录像带般的画面,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些戴着面具的人将自己的家人绑住手脚带到自己面前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