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孩子…我知道这些事对你打击很大,好好休息。″
换做以往,赛特斯会将丑角的话当做是长辈对自己的关心,内心感动的涕泗横流,但是现如今。
--他只觉得虚伪。
……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赛特斯正想为未来做些打算,手搭上房间门把手的瞬间,神经上猛然察觉到不对劲,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去。
一把打开门,他毫不控制力道,抄起门口橱柜上的台灯朝房间内的人砸去。
"…是你干的。″
屋内薄荷发色的男人侧身躲过,物体擦过垂落的鬓发重重砸在他身后的墙面上,随着一声脆响,瓮制的台灯顿时四分五裂散落在地,力道之大,还有几块瓷片插进了明显出现凹陷的墙里。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多托雷并不恼,仿佛赛特斯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看到你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多托雷嘴角扬起的笑,如针扎刺痛了赛特斯的眼,
"有意思吗?″赛特斯抽了抽嘴角,冷声问道--他快被气笑了。
多托雷的摊开手,一副受人冤枉的模样故作为难地解释:"不不,千万不要误会,请相信,我做这些是为了帮助你…″
"卑鄙。″
赛特斯并不想听他鬼扯,如今多托雷的话,他是一句也不想相信。
"哦…谢谢,你知道的这个词对我而言不算是贬义。″
多托雷笑笑,鸟嘴面具下的一双眸子闪烁着莫名兴奋的光。
"……″被人的厚脸皮惊到了一瞬,下一秒转变为对其更深的厌恶。
"出去。″赛特斯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把那张脸撕碎:
"我不想看见你。″
说出这段话,赛特斯眼看着多托雷突然收回笑容,情绪转变之快,让人根本无法捉摸透他的内心想法--当然,疯子本身是不能被理解的,预感不妙的赛特斯只希望他不要再做什么幺蛾子。
多托雷面无表情摩挲着下巴思忖片刻,随之似要离开向着门外走去。
与之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听见男人用意味深长的声线说道:
"那么--探望结束,后会有期。″
这人绝对是不高兴了。
--但是,为什么?
赛特斯嫌恶的扯了扯嘴角。他不能理解多托雷的脑回路,这个疯子现在愿意主动离开是好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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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观察期,自然逃不过日常被人监视的过程。
除了吃饭,现在就连洗澡都有安排专人侍候,这让一个独立惯了的成年男性来说,简直是身心上的双重折磨。
虽然行动被监视着,但不妨碍赛特斯的思维活动。
赛特斯的心中暗自做了一个决定--他要放弃执行官的职位,然后离开至冬。
如今周围的一切都不可信,但单靠他一个人离开至冬难度极大,不出意料执行官前三位都在至冬驻守,其中一个还是最令他头疼的[博士]。
这点不是最重要的。
赛特斯放心不下至冬的家人。也考虑到:若是提出要带他们离开至冬,想必父亲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但假如自己独行离开,愚人众很有可能威胁到他们的安全。
其实在看到了阿贾克斯的成长和改变,赛特斯的心态也有所转变。
虽然看不清本身正恶,[公鸡]终究是个惜才的人,不出意料的话,[公鸡]提拔阿贾克斯就是为了培养一个隶属于愚人众的战力。
只要自己撇清了和家人的关系,想必自己的行为也不会牵连到自己的家人。
以阿贾克斯的成长速度,到达某个高位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