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男子似乎问了一句什么,那人点了点头,然后径直看向二人所在的地方,与李晟来了个眼对眼。
“不好,他发现我们了。”
闻燕雪语气有几分无奈:“他早就发现了。”他拉着李晟大大方方地迎了上去,等走近了,那人笑容满面地对着李晟行礼:“殿下,好久不见。”
李晟这才认出眼前人是谁,他是乌就屠身边的近侍,以前与李晟打过不少照面。既然如此,那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是.......
乌就屠已经转过身来,笑盈盈地看着他,还冲他招了招手。
李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瞬时理直气壮起来,他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气冲冲来到乌就屠面前,拍了拍摆在他眼前的卖身契。
“王上真有钱,一掷千金买了这么多柔戎人。”他皮笑肉不笑,意有所指道:“你忙得过来吗?”
乌就屠长了一张不老实的脸,笑起来也颇有几分浪荡不羁的样子,说出来的话能让李晟气个半死:“你母亲素来喜爱柔戎人的傩戏,这些柔戎人买回去是为了讨她欢心的。自从你走后,她想你想得茶饭不思......”
“够了,别说了。”李晟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乌雅兰与乌就屠的事闻燕雪有所耳闻,此刻他也不会去触李晟的霉头,在一旁静默无语地喝茶。
“你来这里做什么?救为了买几个戏子,值得一国之君亲临?”
与李晟的跳脚相比,乌就屠显得云淡风轻,他叹了口气,看向李晟的眼睛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童,看得李晟心底发毛。
就在李晟快要忍不住,愤而离席的时候,乌就屠才悠悠道:“一日的路程,你们却走了快有五日,我担心你们的安危,只好亲自来看看。”
李晟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乌就屠非是担心他,而是担心闻燕雪有没有从墓中给他带出那样东西。
闻燕雪面无表情地将粗茶碗中的苦茶一饮而尽,从腰间解下布袋,扔到茶桌上。李晟无意间在他腰间一瞥,这一看,果真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
在闻燕雪的腰间缠绕着一道雪白犹如素练的软剑,藏在他的腰带下,若不是方才他自腰带上解下布袋,李晟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他神色复杂,凑近闻燕雪,在他耳边悄声道:“你怎么把人家的天子剑顺出来了。”
闻燕雪挑了挑眉,大言不惭道:“这样的名剑,总不能任其在墓中蒙尘。此剑配我,倒也不算埋没了它。”
乌就屠的注意力早被竹简吸引了去,上面的文字并非乌孙文,李晟也不管他能不能看懂。乌就屠面上果然露出几分为难之色,他放下竹简,叹了口气。
竹简本来有很多,但都被闻燕雪一把火烧干净了,能带出来也就只有这些。乌就屠听李晟绘声绘色地讲述他们在墓中的经历,听到他一把火烧干净洞内的东西时,面上闪过一丝沉痛之色。
李晟狐疑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难不成你也要求长生之术?”
乌就屠摇摇头:“非也,长生一说本就是无稽之谈,我不信那个。”
李晟疑惑更甚:“那你要做什么?”
乌就屠却不肯多说了,他看向闻燕雪,闻燕雪抬眸冷冷地看他一眼,十分会心地站起身,走得远远的,远到听不见二人的对话。
李晟抬了抬下巴:“他走了,现在有什么你可以说了吧。”
乌就屠手执粗茶碗,放至唇边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