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唯一的慰藉。光阴漫漫,总得做点什么来打发,她便恳求李凤起为她带来香料,以消磨时光。”闻燕雪娓娓道来,语气中不掺杂一丝感情,“而她的制香才华,竟在不经意间被一位后妃所察觉。”
“是谁?”李晟追问道。
闻燕雪叹了口气道:“闻惠妃。”
李晟眉头紧锁,“是她?”
闻燕雪点点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被有心之人注意到了。
“有那她背后之人......”李晟喃喃自语道,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嗯,那人......”闻燕雪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人,“他得知后便暗暗记在了心里,而后李微登基,不论那个位子换谁来坐,闻家的女儿势必要进宫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想起了阿兰公主。”
“怪不得绝嗣香远在西域,他却仍有办法取得。”李晟看着闻燕雪,月光下,他的脸犹如霜雪一般,显得格外冷峻,“你镇守在安西城这么多年,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闻燕雪自嘲般的笑了笑,“我若是知道有这种残害皇嗣的香,定不会让它流入中原。”
“......”李晟闻言,神色缓和了些。在这件事上,他关心则乱了。他确实没有必要怀疑闻燕雪的必要,京城之中的达官显贵对西域奇珍异宝趋之若鹜,王府内亦不乏西域珍品。但这并不代表与此事一定与闻燕雪有关联。
“水至清则无鱼,看来你没我想的那么干净。”
“干不干净是由不得自己的。”闻燕雪挑了挑眉,“你做王爷一个月俸禄有多少?王府一月的开销又有多少?你扪心自问,靠那点月俸够吗?同样的道理,朝廷的俸禄到了将士们手里早就所剩无几。将士们总要吃饭的。”
李晟默然,水至清则无鱼,军饷时常拖欠,单靠屯田如何支撑?替朝廷养兵,背后所需银两之多,非外人所能想象。
李晟沉默,他深知其中艰辛。转而,他再次提出疑问:“只是,我娘为何会答应帮你爹……帮那个人制香?”
闻燕雪缓缓皱起了眉头,继而摇了摇头,李晟便晓得这其中缘由就连他都不知道。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晨光微熹,即将破晓。
李晟瞧了他一眼,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喟叹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回去了,阿娘若是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闻燕雪抬头看着他说道:“我送你。”
李晟想了想,没有拒绝,他点头道:“好。”
来时他觉得这段路很长,返回是没想到几步便走到了头。
他住的帐子就在不远处,李晟就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就送到这里吧,若是让别人看到了不太好。”
话音刚落,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看到什么不太好?”
李晟转头,看到了乌就屠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二人。
......
这下该怎么解释呢。
乌就屠似是被他的神情逗乐了,笑道:“怕什么,若没有我的首肯,他根本不可能靠近这里,更别说带你出去谈情说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