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这样,彭原公世子之位闻燕雪恐怕也保不住了,虽然李晟觉得闻燕雪应当也不会在意这个世子之位。他担心的是朝堂之上会有人借次发挥,趁此机会褫夺他世子之位,逼迫他交出手中的兵权。
“别闹了,你还真要你们闻家绝后不成。”
闻燕雪神色坦然,在他脸上有股子不可撼动的凛然之气,他不以为意道:“有闻仲春在,配种的事轮不到我”
李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闻燕雪那两张薄薄的唇瓣,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他咳了几声后说道:“那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娶妻不生子。”
这句话不知道触动了闻燕雪哪根心弦,他忽然凉凉地看着李晟,“我娶妻与否,和你有什么关系?”话音刚落,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冰冷,“怎么,你还想要再娶不成?”
李晟下意识地疯狂摇头,“不了不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就不错。”
闻燕雪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李晟悄悄地舒了口气。
当天夜里,行商司内。署府内一片黑暗,一道黑影翻身跳入院墙,犹如狸猫一般落地无声。此人贴着墙一步步悄无声息地潜行着,只见他身影轻盈,攀着廊柱跃上屋顶。
他揭开几片瓦,顺着绳子滑进了屋内。
这件屋子禁烟火,屋内满是宗卷档案。刘敬从袖内拿出火折子点着后,幽幽火光在屋内亮起,照亮了一方天地。
他拿着火折子,开始在屋内翻找起来。墙上书架摆满了卷宗,这些卷宗太过杂乱无章,长久以来没有人整理,甚至有的已经落满了灰尘。刘敬只得一点一点地寻找,所幸这几年大雍与他国贸易往来甚少,卷宗记载的不多。
卷宗里一无所获,他从角落里拉出一只箱子,上面贴着封条,盖着行商司,还有礼部的官印。上面满是灰尘,他从皮靴中摸出一把仅有拇指大小的刀刃,将封条轻轻划去,打开箱子后,里面仍旧是卷宗。
他护着火折子,以免将这些卷宗烧着。他仔仔细细地查看着,发现上面记录的只有一些与西域小国,还有出海经商的贸易往来,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刘敬将东西复归原位,又将蜂蜡融化后把封条贴好。收拾完毕后,正要离去时,忽然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他忙熄灭了火折子,翻身攀上了梁柱。
这间屋子平日里鲜少有人来打理,堆积在这里的卷宗,不然这里也不会那么杂乱无章。这么晚了究竟还有谁会来这个地方?刘敬本可以直接翻上屋梁逃走的,但他对来人起了好奇心
刘敬思考了一下,这几天他的行动都格外小心,不应该会被人发现。
真当他寻思会是谁来这个地方时,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了。
来人手执一盏灯火,幽幽烛火照亮了他的面容,那是一张清秀阴柔的脸,他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刘敬紧皱眉头,“林蕴?他怎么会在这里?”
对于此人的立场,刘敬一向是看不透的。宫中的太监们以前尽归安陵王麾下,可当李凤起身死后,这一帮人尽做鸟兽装散。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