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蓦然想起,李微平日里最爱吟唱的一首曲子。“王孙何许音尘绝,柔桑陌。上吞声别。吞声别,陇头流水,替人呜咽。”
【作者有话说】
最后的词出自贺铸的《子夜歌·三更月》
目前状况,李晟:太好了,我俩冰释前嫌终于可以做朋友了。
霸总闻: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回忆可能有一丢丢长,把他们的过去交代一下)
第19章 孤臣
王勉说到做到,李晟再也没有在南衙禁军里见过他。那些报了看好戏心思的人,皆缄口不语,想给闻燕雪下马威的也都收了心思。闻燕雪此次回京,雷声大雨点小,朝廷对他的惩处也只是轻拿轻放。众人心怀各异,不由得猜忌这其中的关窍。
李晟也在暗中揣摩这件事,北疆的担子仍需闻家来挑起。闻家已经没了一个闻桀,植党营私之罪若真是莫须有的罪名,那朝廷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寒了人心。闻燕雪又是怎么想的呢?
他似是无畏无惧惯了,即使整个京城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他也没有要暂避风头的意思。闻燕雪此举无异于向他们宣告,闻家虽失势,却也还轮不到他们这些人来拿捏。
故而,闻燕雪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军中的躁动喧扰顿时消停了下来。李晟站在队伍末端,抬眼望去,但见禁军分列而立,齐刷刷地站成两排。闻燕雪缓缓走来,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尽是忌惮。他虽然还瘸着一条腿,却没人敢小看他,就算只剩一条腿,也能把这帮子酒囊饭袋揍得趴下。
点卯时,李晟不由自主地几次三番!往他腿上看去,闻燕雪忍无可忍,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走到他跟前。正当众人以为他两人会起争执时,闻燕雪伸出手将他的脸掰正了过去,恶声恶气道:“乱瞧什么。”
“不看了。”李晟嘴上这么说,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再次飘到他的伤腿上,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闻燕雪的腿似乎比昨日还要严重些。
待人走到另一边后,他身旁的易家二公子装腔作势地咳了两声,引起他的注意后,挤眉弄眼道:“齐明殿下,那黑脸阎罗怎么对你这么客气?”
“黑脸阎罗?”李晟哭笑不得,小声道:“你在背后这么编排他,当心被发现了一顿好打。”
“瘸子还神气个什么劲儿。”易二公子不以为意道:“看他那副模样,应当是受过家法了。”
李晟眉头一跳,低声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易二公子见闻燕雪走远了,才敢与李晟勾肩搭背,“你瞧他那走路姿势,定是腰背受损了,如果只是伤了腿,不至于走成这个样子。”
李晟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忍不住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易二公子摆摆手道:“我阿爷脾气暴得很,三天就要一顿打,对我来说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李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地想,伤上加伤,他爹总不会是想要了这个儿子的命吧。
在禁军的日子比他想得要无聊许多,规矩倒是不少,军中更是明令禁止他们这些人出入烟花之地,他连偷闲喝杯酒都做不到。王若存所在的北衙禁兵屯军于禁苑之内,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少了。李晟有时在李微处下榻,甚至他们两兄弟也是聚少离多,他有时就在值班房内凑合一夜。
京城入冬很快,没过几日,便到了飞雪似杨花,夜窗如昼的时节。李晟换上了厚厚的冬衣,而此时他也终于等到了去安陵王府的好时机。
当日差事了后,他一个人摸到了安陵王府。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