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柔情。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李晟一动不动地缩在原地。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不见了,他才胆战心惊地将手拿开。
他垂着头,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小人画。发了一会儿怔,忽然发狠用手尽数抹去。小棍儿也被他折断,泄愤一般远远地丢了出去。
发了许久的呆,他也不敢贸然离开,仍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上方响起,“哎呀,这是哪只小猫儿啊,怎么垂头丧气的。”
李晟蔫头耷脑地抬起头,阿兰俯在石雕上,笑眯眯地看着他。她一手托腮,一只手正要去摸他的脑袋。李晟敏锐地发现,她身上多了一件他没见过的金丝凤羽氅,上面是陌生的味道。他歪了下脑袋,躲开了阿兰的手。
阿兰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笑着说道:“这里有些冷,我们回去吧。”
李晟点点头,偷眼看她身上的衣服,却被阿兰抓了个正着。
“我的小巴郎想要这个?”
“我才不要。”他摇摇头,皱着眉躲开几步,一副看到晦气东西的模样。
阿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两人走出园子,李晟回头望了一眼,石刻的牌匾早已斑驳,却仍清晰可变,三个大字赫然是梧桐苑。
“母妃,安陵王的表字是什么?”
阿兰疑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怔怔地不回答,摇摇头道:“没什么。”
梧桐苑是他闲时消磨时间的去处,本以为是一个隐蔽的所在。却发生这么一出,他也不敢再去了。京城的雪断断续续下了六天,李晟趁着没人来寻他麻烦,便再次偷溜出宫,摸到了李微的住处。
最近风头正紧,李微都没了心思喝花酒,只敢在躲在府中养花遛鸟消遣时光。
待他说明来意后,李微一脸震惊,手中一把骰子哗啦啦掉了满地,他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不去,你休想拉我下水。现在谁不知道三哥......罪人李煌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挨着谁烫手,你倒好,赶着上去让人抓住把柄。”
“我就去瞧上一眼,这天这么冷,三哥他扛不过来的。就算不去瞧,往牢中送点东西总成吧,七哥,你就陪我去吧。”
李微满脸为难,支支吾吾道:“齐明,不是我不想帮你。你好好想想那天牢是什么地方,守在那儿可都是父皇的人,谁敢收受贿赂?你不要命,大家都还要命呢。你莫不是魔怔了吧,最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你自己去寻死倒也罢了,可别连累阿兰娘娘。”这世上也就只有他这样称呼阿兰。
“那可怎么办?”李晟六神无主道,兄弟俩对面对坐着,神情如出一辙的如丧考妣,忽然李晟脑海中灵光一闪,“这事我知道去求谁了。”
李微弯着腰,把骰子一个个捡回来,他下意识问道:“谁?”
李晟摸了摸鼻子,尴尬道:“你认得,是安陵王。”
李微的手一抖,刚拾起来的骰子哗啦一下又掉了个精光,“你说谁?”
李晟平静道:“去求求皇叔。”
李微懒得再捡了,用脚尖把骰子踢向一边,抓了抓头发,他不明所以,语气烦躁道:“他认不认你这个侄子还两说呢,你去求他?我看你还不如去劫天牢来得快些。”
“先不论他凭什么帮你?这事若是让父皇知道了咱两都吃不了兜着走!”
骰子在地上身不由已地骨碌碌转了几圈,没头没脑地碰到了李晟的脚,他弯腰将骰子捡起来,“此事我有办法,绝对不会让父皇知道的,七哥你就信我一回。”顿了顿,他又说道:“先别告诉王若存。”
李微点点头,回过味来后,又咂摸出了不对劲,快言快语道:“你和他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