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院中传来了敲门声,听声音像是刘敬。李晟一惊,强忍着腰腿间的酸痛要从石桌上爬起来。他的动作牵动了某处,有温热的东西顺着大腿内侧流了下来。
闻燕雪上前用衣袍将李晟整个裹住。
“进来。”
李晟一惊,在他怀中挣扎起来,“你疯了!让他看到怎么办!”
闻燕雪将李晟抱在怀中,不轻不重地在他腰间捏了一把,这一下登时让他身子软了下来,闻燕雪在他耳畔低声威胁道:“再乱动,我就把你剥光了让他看着。”
李晟忍辱负重,又实在气得厉害,干脆将脑袋整个埋在他怀中。
刘敬一进来便愣住了,闻燕雪背对着他,怀中似乎抱着一个人。用衣袍裹着,依稀能看到堆积如云的长发欲说还休地搭在闻燕雪的小臂上,和露出来的雪白脚尖,如隔着一层轻雾看花,若隐若现,令人遐想。
他愣了愣,神色忽然变得很古怪。
闻燕雪见身后久久未言语,出声询问道:“肃之?”
刘敬回过神来,毕恭毕敬道:“宫中传来消息,太后下懿旨将皇室宗亲都召回了京城,似乎是要商量立储的事。”
来了,李晟心中暗道。
太后此举正是在意料之中,闻燕雪不言语,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刘敬继续道:“太后还着人将江留王请了回来,还特意吩咐了要江留王把一双儿女带着,说是多年未见了,有些挂念。”
李晟心中一动,江留王?那个残废?
江留王李佑宁幼时因堕马伤了腿,按大雍国法是不允许继承大统的。他依稀记得,李佑宁在成年后,封地被选在了岭南一个偏荒的地方。南方潮湿多毒瘴,江留王身子又不好,不少人以为会死在封地,却不曾想他的日子倒也过得风生水起。那场劫乱他未曾亲身经历,也算是因祸得福。
只不过江留王有一双康健的儿女,长子今年已六岁有余。
李晟抬眼去看闻燕雪,发现他神色有些怔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晟被他坚硬的小臂硌得后背疼,身体不自在地扭动了几下。
闻燕雪回过神,在他屁股上拍了下,轻喝道:“别乱动。”
这一声简直就像在打情骂俏,此话一出,四下寂静无声。刘敬似乎是再也看不下这伤风败俗、令人痛心的一幕,他的头一低再低,快要埋进胸口里去了。想他家将军是如何铁骨铮铮,硬朗豪爽的汉子一条,竟有一天也会被温柔乡迷了眼。就算不是什么良家子,闺中秀,哪怕是青楼的风尘女子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男人,还是大雍鼎鼎有名的蠹虫奸佞!这哪里是什么温柔乡,是毒虫虿池。他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磨牙切齿道:“将军,若无事属下这就先行告退了。”
闻燕雪道:“我还有些事要吩咐你,你先去书斋等我,我随后就到。”
刘敬得了命,忙不迭离去,一刻都不敢停留,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听到院门被阖上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