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日程,将固定的时间紧急度拉到最高,或许本就该如此了。
得到肯定答案,宫侑看了看,攥着人手指的手慢慢捏揉了下指节上被他咬出的齿痕,指腹柔缓蹭着,他的声音也一点一点缓和下来,
“那第三条……要到新年了。”
他咳了声,“就、新年我们两个一起过吧。”
‘新年’。
记忆被这两个字眼一下子带回了高中最后一年的冬天,那年没能一起过的新年仿佛变成了某种魔咒,延续至今。
“好啊,”白木优生反手握紧攥着他的手掌,剔透如玻璃球般的眼珠一转不转凝在人面上,
“都听阿侑的,同居、观赛、新年,我都会做到的。”
他做出应答,得到答案的人眼睛一点点亮起。
呼吸萦绕,分予彼此,轻淡的对上浓烈的,眼瞳中不仅有自己、还有对方的身影。
唇瓣张合两下,话将要吐出又收回,白木优生眉头稍挑,宫侑似乎还有话要说。
但这话似乎并不像前面那般好说出口,犹豫再三、吞吞吐吐,眼神黏在脸上,一点不放。
白木优生尝试理解,看着人表情,心底细细推着。
宫侑显然没有全然清醒,状态处于半清醒半不清醒之中,酒精麻痹大脑,神经也迟缓许多,平日里可以干脆利落思考结束的事现在要转上好几个弯。
同理,平日里会转上好几个弯才绕出的话现在全变成一股脑的直球、就差统统击出。
他深吸一口气,偏过的视线与脸颊全部回正,完全望着面前的人。
一只手攥着人手指,紧紧握住,掌心温度传递、潮热滚烫被白木优生感受了个分明,而另一只手,慢慢又缓缓的,向自己的口袋里伸去。
白木优生注意到了,他甚至能感觉到更多。
譬如攥住他手指的掌心不仅滚烫、还携着不确定的颤,呼吸也从平缓逐渐变化,与情绪一道变得不那么稳定。
——是什么?
时间似乎被拉长成线,一帧一帧都变成了无数的慢动作,从手伸进口袋开始,‘咔咔’放映着,一幕接着一幕,伸进口袋、取出某物、紧攥着递到面前。
脸不动,视线下移,递到面前的黑丝绒盒子被打开一半,同色底托之上,两点银光显目又璀璨。
车顶灯光倾束而下,聚光灯般全部凝聚在那两点上。
万籁俱寂,唯余心跳。
是戒指。
男士款,两枚,静静躺在黑天鹅绒的底托上,无声注视着他。
宫侑说,“准备了好久了这个…一直都在想要怎么才能在合适的时间寻找合适的机会,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可恶啊可恶啊!”
他碎碎念念,纠结个不停,“前辈们也真的是,突然就催说这个…还以为是被发现了什么,一直藏得好好的要是被突然发现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白木优生没有说话,狭小空间里只有宫侑的声音断续不绝。
“而且、而且我还没做好准备,优生你也是吧,没做好心理准备,应该在更多人的地方,最起码要让那群家伙都看见,让所有人都看见、都知道是我给你的戒指,知道是我们两个…!”
他说着这些话,根本不停,或者是不敢停,生怕停下后迎接他的是寂静与意向之外的答案,堆砌的话语一股脑全部说出,能说的、不能说的,该在此刻说的、不该在此刻说的。
交织混杂在一起,言语密密麻麻、堆成山与海,一起席卷冲刷来。
但这浪潮并没有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