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起那张水漉漉的脸,安抚地亲吻他发红的眼睛,湿润的鼻子,发颤的嘴唇,孟渔双臂攀着他的肩颈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很激烈地回应他,坚硬的牙齿磕到唇肉,滋生出尖锐的痛意,淡淡的血腥味也在唇舌间弥漫开来。
傅至景微吸一口气,揉着他的背脊想让他冷静下来。
可孟渔知道来不及了,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又或者只是一刹那的念头,他近乎是恳求地抬着眼说:“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
“宜县,我们回宜县。”孟渔像找到了绝佳退路,眼睛都在发亮,“我不做九皇子,你也别当什么吏部左侍郎,好不好?”
傅至景揉他白软的脸颊,想把他抱到榻上,没有正面回应他,“有什么话等你酒醒了再说。”
“不。”孟渔根本就没醉,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他攀着傅至景的手,重重地抹了下眼睛,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些,好让傅至景相信他不是在胡说八道,“你难道不想傅老爷和傅夫人吗,你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他们了,我们回去以后就在宜县安家立业,一样可以过得很快活。”
“九殿下……”
“你不要这样叫我。”
孟渔打断他,随即退后了一步,他清楚傅至景不可能放弃眼前的一切跟他走,他也未能摒弃自己的身份做回宜县的孟渔,从他踏进京都的那一刻,就好像冥冥之中有无数双大掌推着他往前走,等他回过头身后已经筑起高不可攀的红墙,他只能前行没有退路。
但他仍抱有幻想,只不过看见傅至景冷清的神情,所做的美梦皆被打碎成齑粉。
他陡然安静了下来,眼泪也不再流淌,很难过地皱着眉抿着唇,在傅至景靠近他时艰涩地说:“你会娶阿丽雅吗?”
傅至景无漪无澜的神情终有了些波动,反问:“你以为呢?”
孟渔的五官揪成一团,“我不知道……”
傅至景似很不满听到这个回答,原先要抱住他的手收了回去,“那你在闹什么?”
孟渔完全被倒打一耙,愣愣地微张着唇半天回不过神。
“既然不信我就不要来问我。”傅至景微微一笑,“你不是已经见过阿丽雅了吗,她没有告诉你她相中的是谁吗?”
孟渔一颗心像被傅至景握在了掌心随意揉捏,一股绵密的酸意如藤蔓般滋长开来,连呼吸都变得紊乱。
“你的话都说完了吧,如今该我问你。”傅至景一把擒住孟渔的手将人拉近了些,气息都扑在他泪痕未干的脸上,一字字带着彻骨的冷意,“敢问九殿下,臣不好在哪里?”
孟渔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打懵,三言两语之间又成了理亏的那个。
今日在赛场上的傅至景时时刻刻关注着耷拉着脸的孟渔,见人一晃眼就不见了踪影,怕他出事顿时丢了套马轩下场去寻,听见却是一句嘹亮的“他没有那么好”。
六个大字在他胸腔里滚了无数遍,睁眼闭眼都挥之不去,他倒要问个明明白白,他在孟渔的心中差在哪了?
孟渔舌头打结,“我……”
“说啊,臣哪里惹得九殿下不快,你不惜在外人面前诋毁臣。”傅至景笑意不减,凝视着面色发白的孟渔,一口一个殿下和臣,语气却是居高临下的强势,“哑巴了?”
孟渔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若阿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