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碎了啊。”巧子云淡风轻地回答。
“那以后怎么办?就躺床上?”秀娘继续问她。
“就躺床上呗。现在起码得在床上躺三个月。左腿也断了,大夫说能接上,得好好养着。”
坨坨在一旁晃着脑袋说,“真惨。”
巧子逗他,“坨坨也知道?坨坨以后长大了娶个媳妇儿可得好好过日子。要是整天想东想西的,说不准哪天就会像三喜这样。”
花旗在一旁,巧子这话说得不中听,她很快意识到了,对着花旗歉意地笑笑,“花娘,我没说坨坨不好。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可别介意。”
花旗笑笑,“我不介意。”小人参精的腿被打断也没关系,很快就能长回来。
坨坨却很认真,“我才不会像刘三喜那样呢。五婶说,这叫造孽。”
“可不是么。”巧子小小地接上一句。说心里话,刘三喜腿断了,她心里是痛快的。这人终于是遭了报应。
平日在家,刘三喜也是不干活的,腿断不断也没啥差别。反正她带着孩子,跟爹娘一块把日子过好就行。刘三喜怎么样,要做什么,都与她无关。
妖怪们后来没再听巧子提起刘三喜。倒是打这以后,巧子常常带着洪山来西觉家玩。
五月底,地里的麦子全黄了。秋生说,再过半个月,就该收麦子了。
再过半个月,妖怪们就要回到山上了。
站在家门口,看着金黄色的麦子被风吹起阵阵麦浪,坨坨从东眺望到西边,麦田的尽头。“这得收多少麦子呀?够云善一年吃的吗?”
秀娘噗嗤一笑,“何止够一年?只云善自己吃,够吃一辈子的了。”
“这么多啊。”坨坨张圆了嘴巴。从这到那头的地里的麦子原来够云善吃一辈子的。一辈子,起码也得五百年吧。一年吃多少?
坨坨自己在心里算了算,糊里糊涂地也没算明白。他眨巴眨巴眼睛,放弃思考,反正小丛会算的。只要小丛把接过告诉他就好了。
“看什么呢?”五婶远远地走来。
五婶一来,指定是有什么故事要说。坨坨还是很欢迎五婶的,隔着老远就挥着手呼喊,“五婶。”
“你要叫五奶奶。”五婶无奈地摸摸坨坨的脑袋。不管她怎么说,西觉家的孩子是怎么都不改的。
坨坨蹦到一边,“今天是什么故事?”
“敢情我是给来给你讲故事的?”五婶笑着站在西觉家院子门口,看着远方一片金黄,“麦子快熟了。”
“是啊。今年天也好,不旱不涝。”秀娘说。
说了两句麦子的事,五婶忍不住道,“我听人说,许老二真给了他大儿子三两银子让他娶媳妇儿。”
“那屠夫女儿怎么办?”坨坨仰着脑袋问。
云善把小手塞进坨坨手里,另一只手抓着春花的手。两个小的也像模像样地跟着一块看麦田。
“许老二本意是让他大儿子拿这三两银子去娶媳妇儿,别倒插门做上门女婿。可听说啊,他家大儿子也是有主意的。人家转脸把三两银子给了屠夫家,说是彩礼钱。”
“都做上门女婿了,这还讲究啥。”五婶说,“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做上门女婿,要被人背后说一辈子的。”
“确实是个有主意的孩子。”秀娘心想,许老二家的大儿子倒是不随他爹娘。
“可不是么。”五婶说,“不过许老二知道他大儿子把钱给屠夫家了。在家对着孩子破口大骂。说得也难听。还说三两银子白给他儿子了。”
“第二天,他大儿子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