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能吃瓜吗?”
花旗脸色一凛,不高兴道,“说了多少遍了,别叫云善小兔子。”
云善用门牙咬下瓜瓣尖尖。瓜瓣上留下了四个小小的牙印。
“哟。”兜明就像见到了什么新奇事,“还真能吃啊。”
“长牙不就是吃东西的嘛。”坨坨凑过来,“这有什么奇怪的?”
“他只长了四颗牙。”兜明已经记不得自己小时候长牙的事情。眼见着云善一颗一颗地长牙,他就觉得有意思的很。原来小崽子长牙是这样的呀。
“只长四颗牙他也能吃东西。”花旗把瓜塞进云善小手里,让他自己抓着吃。
秀娘抱着春花走过来,把春花往地上一放,急匆匆地说,“坨坨,替我看会儿春花。昨晚她尿床,我得回去洗被子。”
“我看着。”坨坨哈哈笑着凑近春花,“你尿床了?哈哈哈哈哈。”
春花懵懂地看向坨坨,见他笑,自己也咧着嘴跟着一块笑。
哟,这也是个傻的。花旗被春花逗笑了,把碟子里原本留给云善的瓜拿出来给春花,“春花,来吃瓜。”
花旗给春花也搬了个小凳子,放在云善旁边,让他两坐在一块啃甜瓜。
“吃瓜呢?”五婶走进院子,“哪来的瓜?”
“兜明在山上找的。只找了一个。”花旗回她。
“现在还不到瓜熟的时间。”五婶自来熟地进了堂屋,自己拎出个凳子,在花旗身边坐下,“巧子家昨天去报官了。”
“县太爷怎么说?”说到这个,坨坨就来兴趣了。和人类呆了快一年,他现在有了基本常识。知道人类口中的官就是县太爷。
“许老二把刘三喜达成那样。当然要赔钱了。”五婶说,“县太爷让许老二赔三两银子给三喜治腿。不过我听村里有人说,老张说三喜的右腿治不好了。骨头都被打碎了。也不知道许老二下了多狠的手。”
“光是治腿,三两银子哪够啊。我看县太爷肯定也打听了,知道刘三喜不是什么好人。以后就是得辛苦巧子了。”
“原先巧子嫁给刘三喜,大家都说她命好,嫁给咱们村最富的人家。现在看,也不好。嫁给这么个东西,还不如嫁个老实的庄稼汉。咱们村大力,茂山,都是好的。家里忙就在家里干活,家里没活了就去镇上找活。哪家日子都是红红火火的。”
“大力家在镇上还摆了小摊。我听人说,他家生意不错,东西卖的不贵,味道也好。他家的肉是不是在你家买的?”
“是啊。”坨坨应下,把话题又转了回去,“许老二给钱了?咱们上回去石青村,听说他家钱都让他媳妇儿卷走了。”
“他哪有钱给啊。他家穷得快要啃墙皮了。”五婶对许老二颇看不上,说起话来也不客气,“不过县太爷让他给钱,他不敢不给。也不知道他能从哪里凑来钱。”
“我还听说,他去镇上找屠夫借钱。就是他儿子找的那门亲。”
“人家没借给他。说是要成亲,那也得成了亲才算亲家。现在人家哪敢借钱给他。我估摸着屠夫也是不想借。”
“许老二原先还到处跑货卖。自打他媳妇跑了。他也不出门卖货,整日就呆在家里。家里还只有二亩地。”
“本身家里就没钱了,他还不挣钱,谁敢借钱给他。”
五婶说完事,云善的甜瓜还没吃完。春花已经吃完了瓜,偏过头安静地盯着云善吃东西。花旗拧了云善的小毛巾给她擦干净小手,云善在一旁一边啃着瓜一边看着自己的小毛巾。
五婶看着云善的小红鞋前面鼓鼓的,她指着小鞋对花旗说,“云善鞋小了吧。你看他脚指头挤在前面。”
顺着五婶的手指看过去,花旗才注意到,云善脚上的异样。鞋子确实是小了。要不是五婶说,他都注意不到。等小丛回来,得让他给云善做新鞋。
“我回去做饭了啊。”五婶又闲说了几句,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等秀娘洗完被子回来,云善才终于啃完瓜。他张开两只小手,冲着坨坨“啊”了一声。他也晓得吃完东西要用小毛巾擦擦手。
坨坨给他擦完小手,云善开始抓裤子,这就是要尿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