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能和媳妇儿好好过日子就行。”秀娘也跟着叹气,“这样的家,不回也罢。做上门女婿着实是委屈了这个孩子。”
“后面呢?三喜家打算怎么办?”秋生继续问五婶。
“我听三喜娘说,他们这次要报官。”
五婶自顾自地说,“我要是三喜他娘,有这么个儿子。我一定能被气死。三喜他娘人多好呀,也不知道她儿子怎么就长成这样了。”
“上次他们老两口直接把田过户给洪山是对的。要是给了刘三喜,说不定哪天就能被他给卖了。到时候,一家子都得跟着他喝西北风去。”
花旗听完故事,低头一看,云善歪着坐在他怀里呼呼大睡。没人理他,他自己玩着无聊便睡着了。
桌子边上的小碗里还剩下两颗云善没来得及吃的草莓。
花旗把云善放在小床里,给他盖上小毯子。
云善眼睫颤动,迷蒙地睁开眼睛。
花旗轻轻拍打他的小肚子,没几下,他眼睛闭上,又继续睡了。
在西莱村的学堂里。
梁树叶、小丛和洪山三个在学堂院子里的树下玩耍。
梁树叶问洪山,“你爹真的回来了?”
“嗯。”洪山不大高兴地回了一句。
“那还走不走了?”梁树叶继续问。
“谁知道他走不走。”洪山气鼓鼓地小声说,“我巴不得他死在外面呢。我娘差点让许老二抢走了。我也差点被许老二抢走了。他却和许老二的媳妇儿在外面大手大脚地花钱。”
洪山咬着牙说,“我恨死他了!他回来干什么。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他。许老二打死他,他也活该。”
九岁的洪山在心底藏着对自己父亲的怨恨。他不明白,为什么西觉和秋生叔都能好好在家过日子,他爹刘三喜却总要在外面找女人。就是因为他勾搭人家女人惹出了事,他自己倒是跑了,却让他们母子两个陷入险境。
他用着简单又直白地话语咒骂着刘三喜,发泄心中的怨恨。他诅咒那个男人,他希望那个男人永远也别回家。
洪山想不通好多事,为什么他的父亲是刘三喜?为什么他爹不能和娘好好过日子?为什么他爹不能踏实地干活养家?为什么他爹要在外面找女人?为什么他爹一点不为他、弟弟和娘着想?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洪山。”小丛揽住洪山的肩膀,“你别哭呀。”
洪山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看着两个小伙伴,他带着哭腔开口,“我不想刘三喜做我爹。”
“可是他就是你爹。”梁树叶也替洪山不开心。
“我不能换一个爹吗?”洪山瘪着嘴,“我想西觉做我爹。”
“那,那不行。”梁树叶护着道,“西觉没法做你爹。你娘不是花娘。只有花娘的孩子才能叫西觉爹。”
洪山泄气地垮下肩膀,小声来回嘟囔,“我就是不要刘三喜做我爹。我就是不要刘三喜做我爹。”
一觉睡到午饭时,云善才在小床上动动小身子睁开眼。
眼睛一睁开,他下意识地摆动小脑袋找花旗。
花旗正坐在他小床头前吃午饭。
“啊。”云善醒了。
花旗脸上立马带上笑意,放下筷子,伸手挠挠云善的肉下巴,“云善饿不饿?”
云善抱住花旗的大手爬起身,岔开小胖腿肉乎乎地坐在小床里,人还有些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