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树叶坐在凳子上弯腰抱肚子。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他的腚都叫树叶给擦疼了,“就抠了下肚脐眼。”
“肚脐眼那是能随便抠的?”秀娘戳戳梁树叶的脑袋,“抠肚脐就是容易拉肚子。你们怎么还给云善抠了?”
梁树叶没说话,眼睛一直往坨坨身上转。
花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是小人参精的主意。他沉着嗓子喊,“坨坨?”。
“啊?哦,哎呀,我看看我的肚兜干没干。”坨坨站起身,去拽晾衣绳上的红肚兜,尴尬地笑了两声,“嘿嘿嘿。我就,好奇,好奇。看看云善的肚脐眼里有没有灰。”
“坨坨以后可不能随便抠肚脐眼了。”秀娘好笑地看着坨坨躲离花旗,劝了花旗一句,“小孩就是这样好奇。我小时候也干过这事。”
花旗耷拉着眼皮,模样还是有些不高兴。
兜明下午上山将小妖怪们找到的半篮子浆果带了回来。基本都是紫色浆果,还有些绿色的。
猴子精和他说了,现在这个时节,浆果不好找。找了好些个山头才找到这半篮子。
怎么给布染色呢?坨坨想得很简单。用布包着浆果,再将浆果碾碎。这样和用手把浆果捏破没什么区别。
果然,这样的法子很好使。浆果很容易就将白色的布染成黑中带着点紫的颜色。
“很容易嘛。”坨坨拍拍手,“我会染色啦。等我再多织些布,就染成红色布给云善做衣裳。”
“红色布用什么染啊?”梁树叶问,“我没听说过有红色的浆果。”
红色的浆果?别说梁树叶没听过了,坨坨这个长在山里的都没听过。他瞬间有些懵,那用什么把布染成红色?什么东西里含有红色的汁液?
坨坨想不出来,他跑去问兜明。
兜明抽空看了坨坨一眼,继续盯着自己手里的木老虎,“我哪知道?我注意这些干什么?”植物可不是老虎的食谱。坨坨要是问他,山里有多少种能吃的动物,这个他一口就能答上来。
坨坨又跑去问西觉。西觉摇头,他也没注意过什么东西会流红色汁水。
“那红布怎么染的?”坨坨跑了一趟,回来后有些惆怅。当初不是说好了,织布之后染红色吗?怎么现在谁都不知道红色怎么染了?这不是欺骗妖吗?
云善这一觉一直睡到太阳偏西才醒。
睡得时间久了,脑子睡得有些木。他呆愣愣地坐在花旗怀里,好一会儿才醒过神。
睡醒以后,云善就没再拉肚子了。倒是梁树叶,后来夹着屁股跑了好几趟。
秀娘和花旗把今天挖来的野菜洗干净了剁碎掺在肉里。两人揣了两大盆面,光包包子就包了一下午。
包了一下午,也就将将够两家人吃的。肉包子不大,兜明两口吃一个。就他一个,就吃了一盆包子。
更何况还有个也能吃一盆包子的西觉。
晚上花旗也留意了。好在,云善夜里睡得很安稳,没再拉肚子。
睡了一夜安稳觉,天刚亮,村子里就有了动静。狗叫声远远地传来。
花旗睁开眼时,西觉已经打开屋门出去了。
打探了一番后,西觉直接上山了。倒是没什么事,听说村里有人私奔了?奔哪去?这是西觉在脑子里唯一闪过的想法。不管是谁,奔哪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西觉出去一会儿,不见回来。兜明按捺不住看热闹的心思,出了门。
外面天刚亮,凑活着能看出人影。
都不用往村里走,兜明沿着小路往前。良好的视力让他瞧见前面五婶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