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等着,兜明就在墙角点起了脑袋,直到小丛和洪山一块推他,兜明这才睁大眼睛,站起身,“放学了啊。”
“你今天咋来这么早?”小丛问。
兜明不喜欢等,总爱掐着时间点来。
“花旗今天问我,怎么没烧炕。”
小丛急忙问,“你咋回的?”
兜明回他,“我说,秋生叔说了,天冷才烧炕。我估计他是知道了。”
洪山不明白地问,“知道什么了?就是天冷才烧炕啊。我奶奶怕冷,我家炕都烧了十几天了。我娘说,再过些天就要下雪了。”
“你们家还没烧炕吗?”洪山又问。
“没烧呢,今天就烧。”小丛也变得满脸心事。
回去的路上,兜明和小丛不像以前一样爱讲话,洪山纳闷道,“你们怎么了?”
“没怎么。”兜明回道。
“我娘让我问问你娘咋样?”洪山问,“你们又要有弟弟了?”
洪山掰起手指数了一遍,“你家已经有五个男孩了,再来一个,那不是六个男孩?谁家都不敢和你家打架。”
“不是小弟弟。”兜明说,“花旗只是冬天爱睡觉,不是肚子里有小孩。”
“可是我娘说有的。”洪山说,“我都好些天没见过花娘婶子了。”
“他睡觉呢。”现在提起花旗,兜明更烦躁,只搭理了洪山几句后又不说话了。
等到了家,就见西觉坐在院子里,屋里传来花旗的说话声还有云善的笑声。
兜明悄悄给西觉传音,“花旗怎么没睡觉?”
西觉抬头看了一眼,无声地回答,“烧炕了。”
烧!炕!了!
兜明和小丛愁苦地挨着西觉蹲在屋檐下。
三只妖怪愁了没一会儿,听见院子外响起坨坨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快,梁树叶率先跑进院子,接着是大毛、二毛,最后是坨坨。
坨坨手里拿着根小棍,小棍一端扣着布条。
进了院子里,坨坨将陀螺卷在布条上,蹲下身,左手扶着陀螺顶部,右手握着小棍快速抽出。
小巧的木陀螺在地上飞速旋转起来。
“坨坨,快抽呀!”大毛催促。
坨坨扬起小木棍,“啪”地一下抽在陀螺上。那陀螺转得更厉害了。
坨坨就高兴得哈哈笑。
梁树叶蹭到他身旁,“坨坨,让我打一下。一人一下,说好了的。”
这点坨坨不耍赖皮,爽快地将小棍子交给梁树叶,这才注意到屋檐下安安静静盯着他的三只妖怪伙伴。
“怎么啦?愁什么呢?云善呢?在屋里睡觉吗?”
小丛小声说,“花旗烧炕了。”
话让大毛听见了,他大着声音和小丛聊天,“你家也烧炕了啊?我娘说咱家今晚也烧炕。”
花旗烧炕?坨坨瞪大眼睛看向小丛,趴在他耳边小声问,“他咋想起来的?”
这时,东屋里传来了重重的一声“哼!”
将坨坨吓得一激灵。
大毛奇怪地看向东屋窗户,也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