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明伸出一根手指挠他的小手,立马就被云善攥住了、。一直到喝完奶,云善都没放开,一直牢牢地攥着兜明的手指。兜明只好从西觉怀里接过云善,小声嘟囔,“怎么就看上我的手指了?”低下头,对上云善咧开的小嘴,兜明也跟着笑了起来。
坨坨染了一身灰尘跑进院子里,兜明立马嫌弃地远离两步,“你快去洗洗,太脏了。”大红肚兜快让灰糊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身后的小丛干干净净地,走到兜明身边的时候没被兜明嫌弃。
坨坨嘟着嘴说,“兜明你就是偏心小丛。明明大家一块玩,你嫌弃我,不嫌弃他。”
“小丛身上干净。你都快成泥娃娃了。”花旗从厨房出来,瞧见脏兮兮的坨坨,立马道“赶紧洗洗去,一会儿要吃饭了。”
坨坨跑到水桶前,里面是秀娘晒着留给春花和云善的洗澡水。他一点不害臊,将红肚兜的绑带解开,光着身子,从桶里撩出些水,将身上洗干净。又把红肚兜扔进水桶里使劲按按,提出来时沥沥往下滴水。坨坨拎着一路滴水的衣裳,来到晾衣绳前,两条胖腿用力一蹬,跳起,将湿哒哒的衣服甩在晾衣绳上。光着身子就往兜明和小丛身前凑,“现在洗干净了。”
他白白胖胖的好看,惹得众人哈哈笑。坨坨变成人形只有四五岁的模样,这样光着身子,又是在自家院子,倒也没人说什么。
秀娘走过去将湿肚兜拧干,摊平晾在绳子上,“现在天热,吃完饭估计就干了。”
秋生嘴上吃的流油,连续两天吃到肉,可把他吃美了。就是过年,也没遇见过连续两天能吃到肉的时候。饭后,他拿出自己吃饭的家伙,从西屋里拖出一根圆木,说是要给云善和春花重新做摇篮。这正合了五个妖怪的心意。秋生一边干活,一边说着闲话,花旗这才知道秋生是个木匠。是个手艺人,怪不得家里能住上青砖瓦房。
家里的枣树上落下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好不吵人。秋生刨着木花,被吵得没了心情闲说,埋头专心做手里的活。
小麻雀的叫声传进在场妖怪中的耳朵里,“重山说,要帮小掌门把云灵观给撑起来。云灵观的香火不能断。今天有信众上山求愿,他家中打的水井不出水,希望神仙保佑,水井能够出水。重山说,神仙都住在云层上,才不会管百姓的事。咱们要去帮信众看看家里的水井是什么情况,让水井出水。要让信众知道,云灵观很灵。这样观里的香火才能旺盛。”
小麻雀叫完,特意飞到抱着云善的坨坨跟前绕了两圈,重山让他看看小掌门的情况。云善转着眼睛盯着小麻雀瞧,那样子瞧起来十分精神,小麻雀满意地拍拍翅膀飞走了。
终于把麻雀等走了。秋生暗暗松口气,这鸟可真吵。
花旗把坨坨用过的水倒掉,重新打了一桶干净水放在太阳下晒着。晚饭后,学过一次怎么给孩子洗澡的花旗主动将云善抱过来。小丛蹲在一旁,伸手试试水温,刚好,不冷不热的。
将云善身上的戒子拆掉,花旗将水中的布巾捞起,稍稍拧了拧,先帮云善擦擦小脸,擦擦脖子。云善咯咯咯地笑起来,两只大眼微微眯起,嘴巴张开,露出小小的舌头,两只小手在半空中抓来抓去。
“这么爱笑呀。”花旗被他的笑声传染,手上动作愈发温柔。将云善的胳膊腿都洗好了,重新给他穿上戒子。小丛抱着云善坐在走廊下,轻轻摇着大蒲扇,将周边的蚊子赶走。
夜深人静,趴在地上的花豹睁开眼,随即一旁的老虎也醒来。
黑蛇直立起脑袋,一双竖瞳在黑夜里泛着冰冷的绿光,“你们现在去?”
西觉变换出人形,“嗯”了一声。兜明一脚将地上的小丛踢醒,“干活了,干活了,去看看人家水井为什么没有水。”
床上的婴孩睡得香甜,时不时握握小拳头,动动小嘴。蛇身一旁的小人参精睡得更是深沉,同伴一连串的说话声都没能将他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