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那股每次都能令安室透觉得自己正在陷入对方所设下的迷局的鼠尾草香以外,今天的月见里瑞身上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饭香味。
是出门之前正在准备吃饭吗?
如果能够一直装作对与黑衣组织相关的所有事都毫无兴趣的样子的话,她明明可以过上相对正常的生活的。
现在却不得不陪着他站在寒风中演戏。
不,不对。
这个设想不成立。
令她陷入困境的不只是黑衣组织,还有藏在她背后的那个危险的小团体。
究竟该怎样才能让她脱离这一切,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一茬一茬乱七八糟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安室透慢慢躬下身,用自己那双从未收回过身侧的手臂坚定地环住了月见里瑞的肩膀,并将她往自己怀里再带了带。
装有毛衣的纸袋随着惯性轻轻碰撞在月见里瑞的背部,学着之前在游轮杂物间内月见里瑞所做的动作那样,安室透低下头,将自己的下巴倚靠在对方的耳畔。
就好像是真的在配合演出一般,安室透疲惫地垂下双眼,低声说道——
“……我该怎么办才好?”
还以为安室透是在隐晦的询问自己该怎样配合演出,眼瞧着自己手下的动作快要成功,月见里瑞没能来得及立刻回答安室透的问题。
随着两人之间距离的无限拉进,月见里瑞环绕在安室透背后的双臂一收再收,终于!
——她攥着U盘的那只手碰到了安室透的外套口袋。
谨慎起见,月见里瑞从口袋外侧摸了摸,在确认口袋里面确实没有装包括窃听器在内的别的东西以后,她果断将自己始终攥在手心的那只U盘给丢了进去。
感觉到外套口袋传来的动静,安室透先是一怔,随即立刻意识到月见里瑞今晚原本想跟自己说的事很有可能就是指这个。
那也就是说,由月见里瑞主动发起的这个几乎与对方紧紧黏在一起的拥抱,最终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把口袋里的那个东西给他。
想到这,安室透表情一滞。
既然如此,那么,他深知自己方才半真半假提出的那个问题大概率不会再得到答案。
于是,那双原本拢住月见里瑞肩膀的手臂微微一松,眼看着就要收回去。
没有给安室透立即抽身的机会,在将U盘丢进衣服口袋后的瞬间,月见里瑞便猛地抬起头,看向与自己依偎在一起的安室透。
见对方神情凝滞,月见里瑞再次收紧手臂,认真而坚定地注视着安室透的眼睛,真诚地回答道——
“我不是说了吗?”
“只要安室先生抱抱我就好。”
这话是真心的,因为月见里瑞方才的计划真的只需要安室透抱紧她就可以了。
也正因如此,窃听器那一头的黑衣组织一伙人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波本还真是会挑啊,这个女警官完全就是个恋爱脑嘛。”
站在贝尔摩德的身后,基安蒂用手肘支撑着枪袋,嗤笑道。
坐在监听装置面前的贝尔摩德没有说话,她神情不变,看起来对此毫无兴趣。
“真是奇怪。”注意到贝尔摩德平淡如水的表情,基安蒂挑起眉毛,“贝尔摩德你好像对这件事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