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帆的眼神中带有浓浓的怀念,“她总是笑眯眯的,一点没有愁眉苦脸的样子,即使她每天都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底,即使她每天只有一顿饭可以吃,她也永远笑眯眯的,看起来一副毫无烦恼的样子。”
“‘一顿饭不是很好吗?我家很穷,有时我连一顿饭都吃不到呢。’”
“她是这么跟我说的。”
一阵窒息感涌上心头,月见里瑞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橘早帆似乎没有注意到月见里瑞的小动作,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土屋亚纱美是我给她取的名字,为此,我们两个人在一个算命网站上来来回回地翻阅了一整天,只为了找到一个与我的名字最为契合的姓名。”
“她是专属于我的备用血袋,所以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即使所有曾经和我一起玩的孩子都一一离开我,亚纱美她也不会离开。”
“专属于”三个字听得月见里瑞眉头一紧,她错开眼,不太想去看橘早帆脸上的表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爷爷和爸爸甚至开始允许亚纱美与我们住在一起,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不再做‘生意’,开始安安分分的行医。”
“现在想来……或许是钱赚够了吧。”
“有时我会觉得,我和亚纱美原本就是分不开的一体,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说着说着,橘早帆忽然从床上站起身,她拿起原本被放在一边的小刀与引爆器,缓缓踱步至梳妆台边,坐在了那张与梳妆台完全不配套的深棕色木椅子上。
橘早帆将引爆器与小刀放在梳妆台上,随后一脸麻木地照了照镜子。
“后来我上了大学,又读了研究生,亚纱美的身份太过特殊,她不可以上学,更不可以抛头露面,只能每天在这座古堡中等着我回家。”
“她会一整天都守在位于这座古堡最高点的钟塔上,远远眺望着市区的方向,好像这样就可以看见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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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们一比,我们的发现简直可以说是毫无用处啊。”
沼田聪子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她朝头顶看去,似乎在看着什么东西似的,喃喃道:“我们去了古堡最顶端的钟塔瞭望台,从那里可以看到市区,还可以看到很美的景色……”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笑着摇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瞭望台的边缘刻着‘亚纱美·早帆’,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亚纱美是谁,所以还以为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呢,就没有多想。”
“这是我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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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研究生毕业那年,亚纱美偷偷去面包店打了一个月的工,给我买了这个梳妆台。”
橘早帆轻轻抚摸着梳妆台的台面,那种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恋人一般。
“因为预算不足,她甚至没能买下与梳妆台配套的椅子,只好单独给我买了这个梳妆台回来。”
啊……怪不得这个梳妆台无论是从色调,还是从风格,都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
月见里瑞表面上看起来是顺着橘早帆的话看向了梳妆台,实则她的注意力始终都放在小刀与引爆器上。
一定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举夺过那两件物品才行。
“那段时间我们经常会一起坐在钟塔瞭望台上,一边看星星,一边吃她带回来的面包。”
“有一次,我们看到了一颗与月亮紧紧挨在一起的星星,我们两个人还以此为背景合了影。”
不知道是不是月见里瑞的错觉,她好像隐约看到有几滴眼泪落在了梳妆台的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