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的白野恭平猛地大喊出声,把月见里瑞吓得一个激灵,她一边在心中暗骂白野恭平是个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笨蛋,一边用无辜的眼神看向安室透,却直接对上了安室透探究的目光。
月见里瑞以为安室透是对她突然插话的行为产生了怀疑,于是赶紧伸出手,装作自己嘴上有拉链似的,乖乖的从左到右拉了一下,以示自己不会再插嘴,请他继续对白野恭平展开调查。
其实就算月见里瑞不主动插话,安室透也迟早会把其余几位空乘所给出的这条信息拎出来说,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他看向月见里瑞也并不是对她产生了什么怀疑,只是觉得有点好奇,好奇这位警官会以何种拙劣的方式为自己的好友开脱。
看到月见里瑞将自己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以后,安室透无声地再次转过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此刻正一脸震惊的白野恭平,挑起一边的眉毛,说道:“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白野先生?”
他能有什么想说的啊!他甚至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啊!!
白野恭平惊恐地瞪大眼睛,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移向站在安室透身后一脸复杂的月见里瑞,然而还没等他与月见里瑞对上眼神,安室透便忽然向左一移步,完全将月见里瑞挡在了身后。
“白野先生?请您回答。”
站在后面的月见里瑞此刻看不到安室透脸上的表情,但她想也知道,对方肯定是一脸严肃,那种表情应该有点波本,却又更贴近降谷零本人。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月见里瑞居然莫名觉得还挺涩的。
她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前那个人的背影,将几乎要扬起得嘴角赶紧压了下去,在心中不断默念着“正在办案正在办案,救救白野救救白野”。
可惜,白野恭平等不到她再救一次场了——安室透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的。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充满压迫感的男人,白野恭平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种完全不属于中年男性的表情,他敢发誓,哪怕是高考的时候,他的脑子都没有转得这么快过。
“那、那件事……”半晌,白野恭平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其实,其实你们不说的话,我都要忘干净了。”
见对方终于开口作出解释,安室透明显不准备给白野恭平留下任何多余的思考时间,他上前一步,身上的压迫感已经拉到了满格:“为什么会忘干净呢?这种涉及个人名誉乃至职业生涯的指控,你这么快就忘干净了吗?”
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的白野恭平忍不住随着安室透的脚步向后一退,有些慌张地开口说道:“因、因为,因为那件事不都过去了吗!本身也没有影响到我的工作,而且古川有纪她不是也离职了吗!这两年……这两年来,我……”
说到这里,白野恭平忽然间想起了自己家中放着的那些与“妻子”的合照,他猛地抬起头,理直气壮地朝着安室透说道:“这两年来,我妻子确诊了胃癌,我一直在为我妻子忧心,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这难道很奇怪吗!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查查看!自从古川有纪离职,我们两个人便再无交集!我又何必突然间在自己开的飞机上冒着被怀疑的风险痛下杀手,只为杀死一个与我有点小误会的前同事呢!”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多少往里面带了些感情,那张看起来略显苍老的面庞此刻正涨得红彤彤的,无论是谁看到这样一张脸,再联系上他与妻子之间那些互敬互爱相互扶持的经历,都会觉得他是想起了自己已故的妻子,觉得自己对妻子的感情受到了质疑,才会露出这幅表情的。
只有白野恭平自己心里最清楚,其实他是在自己脑子里把这辈子所有的伤心事和令人怒火中烧的事都给想了一遍,最后才做出这幅表情的。
原本他还有些怕安室透,可是当他将安室透设想成在实习期天天辱骂PUA自己的那个无良老板以后,白野恭平忽然觉得自己格外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