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得了别哭太过头我说◎
虽然还没有完全搞明白眼前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这个破审讯室她真的是多一秒都不想再待了。
要不还是死了算了,或者辞职直接开摆?月见里瑞翻了个白眼,手中的笔却并没有落下,反而一刻不停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乍看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职业精英感。
“呜呜呜呜……优美子!优美子!!!——”
咬紧牙关,月见里瑞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她在心中不停的默念着“杀人犯法杀人犯法”,手却不由自主的越握越紧,几乎攥成了拳状,但凡她的力气再大那么一点,今天用来做笔录的这支上面印着“警视厅”三个端正大字的油性笔恐怕就要光荣牺牲了。
眼瞧着坐在两米外的嫌疑犯越哭越大声,涕泗横流,月见里瑞感觉自己的头开始出现一种莫名的疼痛感,由于所处现状的特殊性,她不由得将其命名为“工藤新一被琴酒的棒槌砸一般的痛感”。
当然,也可以简单的称之为偏头痛。
看漫画和动画的时候,月见里瑞可从来没有意识到过,所谓的“一哭二跪三忏悔”中的最后一步,会是这么可怕的一道流程。
面前的男性嫌疑犯已经因为谋杀自己的妻子后才发现一切都只是误会而放声痛哭半个小时了。在这期间,月见里瑞曾经不耐烦的向目暮警部表示自己怀疑对方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妨碍警方办案,然而听押送他回警视厅的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说,这家伙在警车上就是这样了,一开始还是干号,到后来就演变成声泪俱下涕泗交颐,把月见里瑞听得人都傻了,在此之前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毕竟今天是月见里瑞在警视厅正式打卡上班的第八天。
不过,“月见里瑞”本人却已经在警视厅工作小半年了。
是的,此“月见里瑞”非彼“月见里瑞”,而此时此刻正强忍着头痛给嫌疑人做笔录的这位“十分敬业”的警部补月见里瑞——看似游刃有余,其实只上了八天班,笔下写写画画的也并非什么嫌疑犯笔录,而是一个又一个的猪头兔头小狗头。
一切可能还是得从一个月以前说起。
一个月前的月见里瑞还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女子大学生,每天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开会写论文,就是追番看漫画逛某鱼买铁皮,日子虽然过得有点紧巴巴的,但好歹也算是个合格的死宅,最爱做的事就是买一堆漂亮的收纳盒放在宿舍,再把自己珍贵的铁皮宝贝们整整齐齐的码入其中。
每个收纳盒里放的“铁皮男人”都不一样:黑皮的白皮的,银发的金发的,猫塑的狗塑的,镭射的光栅的……
这一切乍听似乎和月见里瑞现在所遇到的棘手情况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实则不然。
如果不是为了那一堆铁皮男人中最为“昂贵”的百亿男人降谷零,月见里瑞绝不会在那个月黑风高寒气逼人的夜晚独自一人强忍着头痛走进电影院,更不会在电影散场后走进卫生间,自然也就不会出现“凄凉女大因偏头痛而在拉屎时痛到昏厥”这种听着就令人脚趾扣地的情况。
如果没有坐在马桶上昏过去,月见里瑞又怎么会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变成了纸片人呢。
变成纸片人的第一天,月见里瑞真的想了很多很多——比如,那个马桶会不会是什么链接异次元的绝密通道尘封多年终于被天选之人再度开启;比如,自己一个姓月名见里瑞的纯血中华儿女虽然名字确实怪了点吧但怎么会和一个姓月见里名瑞的日本纸片人名字完全一样甚至长相也一模一样呢;再比如……
她坐在马桶上晕过去之前到底有没有提裤子啊?
如果再也不能回到自己原本的那个世界的话,月见里瑞还是希望自己的死只是单纯的死,而非社死。
毕竟,虽然老师们常说“高考只有一次”,但其实可以复读;虽然家里人常说“婚纱只穿一次”,但其实可以再婚;虽然心理学常说“真爱只有一次”,但其实……大家都懂。
死却不一样,死是真的一辈子只能死一次啊!哪怕不能像电视剧里面的人物那样死的凄美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