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人。
许知窈看的很清楚, 那画上的男女分明就是沈郗和谢梦莹。她不由看向了愣在一旁的沈郗。
沈嫣忽然笑了起来, 指着那画卷说道?:“我?知道?, 莹姐姐画的是君山。小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去过的。”
谢梦莹轻轻笑了笑,目光温柔地说道?:“嫣儿好记性, 我?画的确是君山。”
沈嫣又定睛看了看,疑惑地问道?:“莹姐姐怎么?没把我?画上去呀?”
明明是三人同游,可?画卷里却只有那一双璧人。
沈嫣的话一说完,谢梦莹就红了脸,半晌后?才低声解释道?:“那一日你贪玩不肯去凉亭休息,你都忘了吗?”
闻言沈嫣尴尬地笑了笑:“我?哪里是贪玩,分明是不想打搅你们。”
此话一出,沈鹤脸色微变,低声呵斥道?:“胡说什么?,你那时候才多大!”
沈嫣自?知失言,讪讪地抿了抿唇。
沈鹤随即看向许知窈,见她面色如常,并无怒色,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看向谢梦莹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沈郗自?始至终都没抬头,只神思缥缈地看着那幅画。
见场面尴尬,刘氏随即笑着打起了圆场。“好了,先把画收起来吧,再不用饭,菜都要凉了。”
谢梦莹随即将画卷起,小心翼翼地交给了站在一旁的吉祥。
好不容易吃完了一顿饭,回了蔷薇院后?,沈郗照旧去了书房。
往年的这一日,许知窈总会亲自?去厨房给他?煮一碗长寿面做宵夜的,可?这一晚直到亥时,她都没有出现。
就连还没开脸无名无份的秋词都送来了亲手缝制的香囊,可?许知窈却没有半分表示。
摆在眼?前的书半天都未翻动过一页,沈郗心中烦闷,干脆合上了书,推开门朝寝屋走了过去。
屋内仍亮着烛火,许知窈系上披风,正要出门时,沈郗忽然推门而入。
四目相对?时,两个人都面露惊讶。沈郗皱起的眉忽然松动了几分,心底的躁郁瞬间消弭。
许知窈愣了片刻,眼?里浮上了一抹坚定。她抬眸看着他?,轻轻唤了一声:“沈郗……”
沈郗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一向尊崇自?己的许知窈为何会直呼他?的名字。
他?的眼?底浮起了一丝淡淡的不悦。“何事?”
看见了他?眼?中的不悦,许知窈心头泛起了苦涩。成亲三年,他?们之间从未对?等过。
她唤他?夫君,爱他?敬他?,从未逾矩。而他?唤自?己许氏。也许对?他?而言,她叫什么?都没有差别。
许知窈在心底默默自?嘲,低下头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书信。
看着她苦涩中带着决绝的神情,沈郗心头一震,却还是伸手接过了信封。
修长的手指抽出了包裹在信封里的纸,待看清了那上面的内容,他?的瞳孔忽而放大,眸中满是错愕和震怒。
“你要与我?和离?”
凝视着那氤氲着风暴的墨眸,许知窈语气平静地说道?:“是,我?要和离。”
在怒火喷薄而出前,沈郗咬牙问道?:“为何?”
“原因我?都写在和离书上了。”已经决定了要放手,此刻再面对?他?的狂怒,许知窈的心中早已没了恐惧,只剩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