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采薇也跟着沉默下来。沈郗是什么人?说一句大公无私也不为过。
别说是岳父,就算是他的生父,他大抵也是绝不会徇私偏袒的。吴氏明知道许知窈处境尴尬,却还是提了这样的要求,分明就是强人所能。
就这么沉默着回到了沈府,一进蔷薇院就看到了等在屋前的秋词和迎霜。
见到许知窈走近,两人盈盈一拜,柔声唤了一句“二夫人”。
“有什么事吗?”许知窈面色淡淡地看着她们,眼底划过一抹愁绪。
任凭她面上做的多么贤惠大度,可心底却无法做到毫无芥蒂。
秋词福了福身子,怯怯地说道:“院里的管事嬷嬷还没给我们指派活,奴婢们心中不安,遂来请夫人示下。”
看着秋词一副柔若无骨的娇怯模样,许知窈心头浮现一抹厌恶,语气淡漠地说道:“你们是母亲送来伺候二爷的,院子里的活不用你们干,外头冷,回屋子里去吧。”
听出了许知窈话语中的厌烦,秋词和迎霜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眼波流转间划过不甘,却只能咬着唇缓缓退了下去。
看着她们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采薇心里窝火,撇了撇嘴,走上前去推开了房门。
许知窈心思沉重地走进了屋里,绷直的肩膀倏然垮下,疲惫地坐到了窗前的软榻上。
“这两个人果然是不怀好心的狐媚子,还没承宠呢,就变着法子来给夫人你添堵了,要真是得了造化,还不定怎么张狂呢!”
采薇愤愤不平地说道,抬眼看去,许知窈眸光黯淡,却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
她讪讪地抿着唇,转身走了出去,独留许知窈一人在屋里安静地休息。
午后无事时,丫鬟婆子常常三五成群躲在房里闲话家常。采薇走到下人房外,恰好听到了里头的谈话。
“秋词和迎霜不愧是老夫人院里的人,这出手啊就是大方。哪日若是做了姨娘,咱们也能跟着沾沾光。”
“哎,你说秋词和迎霜谁会先承宠啊?”
回话的丫鬟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是迎霜,论相貌身段,她更惹眼些。”
此话一出,立刻就有人不赞同地反驳道:“我觉得秋词更有把握一些。”
“为何?”被反驳的那人疑惑地追问道。
“你不觉得她那副柔若无骨、殷勤小意的样子和咱们二夫人有些相似吗?”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像。”说话的人脆生生地答道,“说起来咱们二夫人也怪可怜的,从前人人都羡慕她能嫁给二爷,可谁能想到她会生不出孩子来。”
“哟,你一个做丫头的还心疼起主子来了?”屋内传来一声嗤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说她也还是咱们这院里的主子,便是不能生孩子又如何?多的是能给二爷生孩子的,到时候抱一个养在跟前当儿子,不也照样过日子吗?”
“可不是自己亲生的,总归不会和自己一条心。”小丫鬟哀婉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
“夫人若是个聪明的,早就该扶持一个自己人给二爷做通房了。要我说,夫人跟前的采薇姑娘就是个好的,模样也清秀,对夫人也忠心耿耿,与其让秋词迎霜来分宠,倒不如让自己人来得放心。”
屋里聊的正热火朝天,站在屋外的采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