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她的解释,刘氏面上也露出了笑,温温柔柔地说道:“麟哥这才多大,都急着要做哥哥了。”
江绮罗瞥了一眼垂头不语的许知窈,笑盈盈说道:“是啊,等二弟和弟妹有了孩子,咱们麟哥可不就要当哥哥了嘛!”
她此话一出,刘氏瞬间变了脸色,一转头眸光不善地看着低垂着头的许知窈。
气氛瞬间沉闷了,哪怕是垂着头,许知窈仍能感觉到来自刘氏咄咄逼人的视线。
见状,江绮罗讪讪一笑,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临近年关了,刑部公务少,大爷也松快不少,昨儿还说过几日要陪母亲去华藏寺烧香呢。”
闻言,刘氏面上的郁色消减了几分,唇角勾出一抹欣慰的笑。
“鹤儿有心了。”
沈鹤是有名的孝子,性子又温润随和,是三个孩子里最懂事贴心的一个。
麟哥在刘氏腿上坐的倦了,忸怩着要下去。奶娘见状立刻上前将他抱到一边哄他玩去了。
江绮罗眸光一转,淡淡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许知窈,略显遗憾地说道:“只可惜二弟不得闲,不然咱们一家子去才叫圆满呢!”
“都察院每到这时候就忙得不可开交,郗儿都好些日子没来我这了。”提到沈郗,刘氏心里也多了几分惦念。
“年底各部官员都要考核,忙些也是正常的。昨日我去弟妹那里,看见二弟面上颇有些憔悴呢!”
江绮罗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句,刘氏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凝结了,转过头苛责地对许知窈说道:“郗儿可是累着了?”
许知窈抬起头,望着刘氏质问的眼神,心下一沉,屏息答道:“这几日夫君回来的时辰是较平日晚了些。”
忙碌是沈郗的常态,平日里刘氏也不曾质问,可此刻为着江绮罗的一句话,刘氏却变了脸色。
“他公务繁重,你这个做夫人的就更要殷勤照顾着,眼下不过是照顾郗儿一个,你就应付不来,往后有了孩子岂不是要乱了套了?”
说着,刘氏越发躁郁,忍不住抱怨道:“你是怎么做人妻子的?你瞧瞧你大嫂,屋里屋外打理的妥妥当当,一点儿都不用我操心。”
许知窈眉眼低垂,心里满是委屈,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这样的场景她早已经历过无数遍。
“若是当真没那个伺候人的本事,就该寻思着添两个能干的。既做了人家的正室夫人,心胸就要宽阔些,别学着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一味霸占着丈夫不肯放。”
刘氏越说越来劲,喋喋不休地训着,丝毫不给她留情面。
许知窈的头越垂越低,一张脸因为羞恼而涨得通红,可除了默默承受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江绮罗唇边的笑意早已消失,眸光复杂地看着面色通红坐立不安的许知窈。
“也就是我们郗儿心地善良,换作了别人,早就一封休书将你打发走了。你自己说说,就你的家世相貌,有哪一点能配得上我们郗儿的?早知是这样,当初我就不该由着他胡闹!”
刘氏气愤不已地抱怨着,眼底的怒气似利剑般无情地刺向了她。
哪怕经历了无数回,许知窈仍是委屈得红了眼眶。没有身孕这件事始终是刘氏心底的一根刺,时不时就要往她心上扎一次。
“我不过说你几句,你不寻思着自我反省,倒是先委屈上了?”刘氏气急败坏拍了拍桌子,桌边的盘子震动着滑了下来,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碎了一地。
动静太大,在软榻上玩耍的麟哥被吓了一跳,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江绮罗见状,一脸焦急地走了过去,温柔地将麟哥抱在了怀里。
麟哥受了惊吓,一时间哭闹不休。江绮罗安抚不住,只得向刘氏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