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谷森川第一次看清楚了他的脸,他看上去像是三十出头的年纪,眼底有些青黑,胡茬并没有理的很干净,那些医务工作者的洁癖习惯并没有体现他的身上,他看上去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的大叔一样。
她侧身让出了路。
男人伸手拉起了白濑的裤脚,轻轻地触碰了几下,确认病人没有发生更加严重的骨折。
久谷森川无声地退到了一旁,那边刚好坐着的是那个一直没有出声的少年,从他们进门起,他就像是一只黑猫一般蹲守在墙边。
在医生诊断的间隙,久谷森川也无声地打量着这个孩子。
是医生的孩子吗?
她在心中将男人的脸与少年进行比较,否认了心中对他们亲缘关系的猜测。
少年的刘海有些长,几乎遮住他的眼睛,从发丝的缝隙中可以看到隐约有白色布条包裹的痕迹,他捏着书页的手露出了手腕,同样白色的绷带一圈圈一直缠绕在骨节分明的手腕,往里延伸到袖子里。
受伤了?是病人?
久谷森川垂下眼,遮住自己眼中的疑问,再抬起眼时,已经恢复了以往古井无波的样子。
医生结束了诊疗,掀开布帘走了出来。
“轻度的骨裂,需要固定和静养。”他脱下一次性手套,丢到了桌子边的垃圾桶里,“到城里去拍个X光片会更好,我这没有那些设备,如果你们没有那些需求的话,我可以给他帮个木板固定住受伤的腿,但在那之前你们需要先支付医疗的费用。”
他抬起头在孩子们和久谷森川之间扫视:“你们谁付钱?”
这下子房间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一起去了。
孩子们怀着不安和犹豫的目光看着她,而医生则是因为孩子们的目光看了过来。
“我来付。”她说。
孩子们的心情显而易见地轻松了起来,而躺在床上的白濑支起身子,有些犹豫。
“我们的交易......”他在担心自己的医疗费是否需要从伙伴们的伙食费里扣除。
“这是单独支付的。”久谷森川走到了桌子边上,她一目十行地扫过来医生列出来的各项费用,然后取出现金支付了它们。
“治疗需要多久?”她问。
“不用多久。”医生说,“您是个好心的外地人呢。”
久谷森川对这样的评价露出了不置可否的微笑,“孩子们就是一个社会的未来,我想再冷硬心肠的人也无法对一个受伤的孩子置之不理。”
“从这方面看,您和我是一样的。”她意指明显伤的不轻的少年。“这孩子受了什么伤?”
“噢、一点小伤罢了。”医生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大手大脚,受些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看上去不打算多说些什么,久谷森川自然也不再多问,倒是话题中心的少年从书本中抬起了脸。
下一秒,寒光闪过。
锋利轻薄的刀片撞到木制的魔杖上,发出让人心惊的声音。
久谷森川对少年的暴起感到不解,但并不妨碍她反手抽出杖中的刀直抵对方的咽喉,几缕碎发在过程中擦过了刀刃落在了地上,出乎她意料的是,对方对指向自己脖颈的威胁视而不见,反而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