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先生既然眼睛不瞎,为何睁眼说瞎话?你数数,哪里少了一位长老?”
楼先生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滚烫的热水,他脖子粗了几分,脸也涨红了几分。
“简少门主乃所要登记宗派中的供奉长老,供奉长老算不得正经长老!”
“供奉长老怎么算不得正经长老?你把这话放出去,叫各宗派供奉长老听听!他们不算正经长老,那他们是什么?歪门邪道吗?”
楼先生道:“我没说他们是歪门邪道。我的意思是,供奉长老并不完全属于挂名宗派,也不为挂名宗派全身心考虑,因而,登记处不能将供奉长老算为一位真正的长老。”
“以前那些宗派登记,没有将供奉长老算为长老?”
楼先生嗫喏了两声,提高声音,坚定道:“没有!”
花倾城道:“我看你是只大耗子,掉到污油里,蒙了眼,又蒙了心!”
“你!你!“楼先生何曾遇到花倾城这般刚硬直爽的人,被骂得吐不出完整的话,他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李管事早已领教花倾城的骂功,他让楼先生退下,抬起下巴,道:“今日不管你们说什么,你们要登记的宗派都是不合格的。登记处有权驳回登记,不予盖章。”
他的目光充满戏弄意味。
“你们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去哪里弄一位长老吧。六个月后,欢迎再来登记!”
花倾城冷冷看着李管事。
“李管事,不必等六个月。”
谢琅从登记处大门走了进来。
“我们长老人数够。”
李管事看向谢琅,道:“谢霜道友,你还没听到刚才楼先生的话吧?”
“那我给你重复一遍,供奉长老严格来讲,并不完全属于挂名宗派,也不为挂名宗派全身心考虑,因而,登记处不能将供奉长老算为一位真正的长老。”
谢琅闻言,却并不恼火,他甚至没有一点反应,淡淡道:“供奉长老不能记作长老,李管事不与我说,我也猜到了。”
李管事勾起嘴角,哦了声。
“那六个月后再来……”
谢琅看向登记处大门外,道:“傅道友,快进来。”
傅道友?
李管事心中冒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他看向登记处大门口。
花倾城等人也随之看去。
一个身着蔚蓝衣袍的青年从登记处大门外走了进来,他长相算不得出众,只是特别清秀,气质温和,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谢琅看向李管事,道:“介绍一下,傅银,丹修,剑宗主宗新聘长老。”
温见雪微微点头。
温见雪点罢,去摸背后刀伤。
谢琅拽着他就走,他连伤口都没来得及治疗,只在路上磕了两枚丹药,缓解了伤势。
现下,背后刀伤有点痒。
温见雪碰了两下刀伤,收回手,看向李管事。
李管事如同吞了只苍蝇,脸色铁青。
“李管事,这下可以盖章了吧。”谢琅道。
李管事不说话。
谢琅笑道:“莫非还有哪里不行?李管事请直说。”
李管事冷哼一声,他叫来一个个子高高的登记处人员。
“考察一下这位傅道友,看看他有没有资格做长老。”李管事说着,给这个个子高高的登记处人员使了一个眼神。
这个子高高的登记处人员瞬间明白了李管事的意思,他笑着对温见雪道:“傅前辈,请跟我来。”
谢琅注意到李管事和登记处人员暗地的互动,他道:“傅道友有伤在身,让他治疗好再考察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