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因为无可更改的事情而后悔,他只是太过想念。
机身落地瞬间颠簸了一下,宋磬声不受控制地干呕一声,总觉得胃和心一样难受。
江凛本就时刻关注着他,见此也顾不得飞机还在滑翔,解开安全带之后就搂住了他,“怎么了?晕机?胃不舒服?”
“没事,”宋磬声摇了摇头,面色平静道:“我很好,就是颠了一下。”
他不想解释太多,这会让他过去的行为变得很矫情。
他能在“活下去”和“裴野鹤的性命”之间选择活着,可这不代表他从此就成了一块木头。他知道痛苦没用,可没用并不妨碍他痛苦,且这种痛苦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加重。
他很清楚,这就是代价。
…………
今天天气不好,一出机场就开始雨夹雪,且势头还有越来越大的架势,他就算想动身,江凛也不会让他现在行动。
所以宋磬声拦了辆的士,报了个酒店名。
晚餐是酒店送来的特色美食,宋磬声没什么胃口,垫了垫肚子之后就不吃了。
江凛见他放下刀叉起身欲走,先他一步攥住了他的手腕,“再吃点?”
宋磬声抗拒道:“吃不下了。”
江凛看他,他看江凛,数秒的沉默后,先投降的人依然是江凛。他松开了宋磬声的手腕,叹息似地说道:“那就好好睡一觉吧。”
宋磬声甚至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换了衣服就扑到了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天明。
再醒时,风雪已停,几缕阳光从未拉拢的窗帘里透了进来,江凛侧坐在床沿,整个人陷在阴影里,不知坐了多久。
宋磬声迷迷糊糊睁眼,从床上坐起,含糊道:“几点了?”
“还早,”江凛抬手看了看表,“六点多,还困吗?”
宋磬声睡了十多个小时,睡得头昏脑涨,眼眸胀涩,他揉了揉太阳穴,道:“不睡了,你呢?什么时候醒来的?”
要怎么回答呢?
说自己一夜没睡?
还是说自己坐在床沿,看着他断断续续地流泪,看到自己心口刺痛,全无睡意?
哪个答案都不合适,所以江凛跳过了这个话题,道:“睡醒了就去洗漱吧,洗完过来吃饭。”
窗帘被拉开,清透的日光穿过明亮的落地窗投向室内,宋磬声刚醒,还不太清醒,也没意识到江凛没回他的问题,踩着拖鞋就去卫生间洗漱了。
等他抬头看见镜子里那双通红肿胀的眼睛时,瞬间被吓了一跳,差点没认出那是自己。
这下,不用江凛说,他也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过来的了。
算了,哭就哭了,睡着了就当不知道好了。宋磬声丧气地拧开花洒,在热水下冲洗了好久才出来。
他刚踏出浴室门,就看见江凛正站在卧室外面摆弄着什么,随着他身体侧让的动作,桌上那极富佛罗德风格的汤碗也被掀开了。
佛罗德久负盛名的深海珍珠鲍被切成小丁,与七八种谷类熬煮成了一锅浓稠而鲜香的粥,熟悉的香气盈满鼻腔,不用问也知道是江凛做的。?
第163章
为了出行方便, 江凛租了辆车,吃过早饭后,他开车将宋磬声载至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