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主神。
宋磬声暗骂一声,但经过和系统的短暂交流,他好歹冷静了下来。
偌大的办公室异常安静,宋磬声由急促渐渐平息的呼吸变化便显得异常明显,姚湛空始终平静而温柔地抱着他,眼底的思绪却模糊不清。
宋磬声本想出声试探一下姚湛空,再借机安抚两句,将这件事情揭过去,可就在他想要说话的刹那,他忽然心神一动,脑子里浮现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他心跳如擂,快到连系统都觉察了不对,但他先一步质问出声,将锅抛给了系统,“现在怎么办?姚湛空会不会知道什么了?你们那个中控仪真的将这件事情解决了吗?”
系统以为他过快的心率是因为紧张,所以安慰他道:“应该不会,中控仪有自己的判定标准,判定安全时它才会解除控制。”
“原来是这样。”宋磬声随意答应了一声,可脑子里那一闪而过的思绪却迎风就长,短短几瞬,已经壮大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
但现在不是细思的时候,他需要先确认姚湛空是否发现了异常。
“阿湛,”他依偎在姚湛空怀里,没有抬头,声音也和平常差不多,“吃完晚餐,我们去画展逛逛吧?”
姚湛空心头一跳,随即浅笑着答应,“好啊,这段时间一直忙工作,倒是忘了陪你去外面逛逛。”
宋磬声的确很喜欢逛画展,可他只会在早上去,也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去。邀请他在晚餐后逛展这件事,虽然不算奇怪,但在极度了解他的人眼里,并不像他会做出的事。
宋磬声暗自松了口气,他不知道姚湛空究竟有没有意识到不对。可头一次,姚湛空的敏锐带给他的不再是压迫,而是有人同盟的可靠。
心里揣着事,晚饭自然是在举办画展的地方随意解决的。
弧形的画廊动线流畅,浅色的墙壁将对作品的干扰减降至最低,宋磬声挽着姚湛空的手臂,踩在柔软降噪的地毯上,另一侧则是为他们讲解画作的工作人员。
“这几日的展览主题与西式神话相关,用色大胆,构思奇妙,乍一看或许觉得抽象,可配合标题却也不得不叹服画家脑子里的神奇构想。”
宋磬声笑着点了点头,将目光转移到另一幅不起眼的画作上,“宇宙之神?名字倒是很独特。”
工作人员随他一起看了过去,笑着点头道:“是的。这幅画乍看不足为奇,但工笔精细,背景也很有深意。”
这幅画画得是众神叩拜宇宙之神的情景,高阶神之下是低阶神,所有神使按资排辈跪在地上,洁白的光球被举过头顶,向高高在上的宇宙之神献上了自己的力量。
姚湛空神色不明,“什么深意?”
工作人员道:“这幅画其实是在暗讽当时的政局。吸血和剥削总是层层递进的,受压迫的永远是最底层的人民。”
宋磬声叹息一声,道:“贴切。”
工作人员认同点头,开始讲解另一幅。
宋磬声时不时插两句嘴,又指了其它几幅画请她细说,时不时还与姚湛空细聊两句,有是感叹时事,有时分析未来,像极了一对志同道合的爱侣。
临走时,他也没让工作人员白忙一场,而是买了两三幅合眼缘的,留了地址,让他们送去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