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去喝,只能阖了眸,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淡淡的酒味逸散在二人之间,姚湛空放任了心头的醉意,单手揽上了宋磬声的腰,细细摩挲着。
他动作不大,即便有瘙痒也是轻微的,宋磬声下意识往后一缩,却和他贴得更紧,倒像是在主动投怀送抱。
目的达成,姚湛空心满意足地将他固定在怀里,而他怀里的人一无所觉,所有的心思全在手里那杯酒上。
姚湛空心下一叹。照宋磬声这不设防的态度,要不是他舍不得,怕是被人吃干抹净了也不知道。
沉寂数年的欲望一经复苏便强烈得可怕,像是要将这几年的情潮一次挥霍个够,一见宋磬声就耀武扬威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姚湛空倒也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自少年时练就的功夫再次派上用场,他向下一滑,二郎腿一翘,该遮的被遮住,人也坐到了他小腹处。
“阿湛,”宋磬声不会醉,可他能借着装醉聊些平时很难开口的话题,“关于这一切,你没什么好奇的吗?”
屋顶的大灯没有开,桌上那盏小巧的玻璃风灯也不算亮,姚湛空的大半张脸都隐在暗处,只能听见他语调松弛的回答:“有啊,但除了你的安全之外,没什么事是我必须要知道的。”
“那你呢,”姚湛空问他,“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吗?”
宋磬声晃着杯中所剩不多的液体,从他背上伤痕累累的兽魂联想到能治愈他的向导之力,又从泽罗尔岛的治愈潭联想到自己的任务。
最终,他只是摇了摇头,轻声道:“还不是时候。”
他说这话时正低着头,下一秒,下颌却多了根手指。
姚湛空动作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眼神却是真挚而爱重的,“那什么时候才是正确的时机?”
宋磬声仰头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深到像是要望进他的心里,“我只知道,不是现在。”
姚湛空顺势捧起他的脸,干燥的手心触碰着他细嫩的肌肤,他低下头去,像兽身那样与宋磬声轻轻碰了碰鼻尖,“好,你觉得时机到了,就告诉我。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系统,”宋磬声眸光一闪,心底猛然生出个想法,“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能让姚湛空杀了裴野鹤,任务算成功吗?”
系统愣了。
因为它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问题。
一般来讲,天命之子是世界最强,他弱小的时候,自有世界意志庇护他,而他强大之后,没人具备杀死他的能力。普通人去杀天命之子,就像手无寸铁的凡人屠神一样艰难。
再者,同一个世界有多个天命之子的情况非常罕见。大部分情况下,能量体只会降临在同等级的小世界里,并不需要自我分裂。
所以,宋磬声所在的世界是例外中的例外,别说系统了,或许主神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系统的解释并没有让宋磬声死心,相反,他觉得这或许是一条可行的路。
让他一个人去引诱三个人自杀,简直是地狱级的难度,可要是把任务换成让他们三个自相残杀,倒是比之前简单了许多。
系统也没头绪,索性将其中的原理摊开,让宋磬声自己分析。
完成任务有两个条件,第一条就是自杀。
但自杀并不像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天命之子与小世界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所以它的意志会自发提供佑护,但世界意志的干预是有限的,天命之子要真打算寻死,它想拦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