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兰登一怒之下将他流放到这个国家生活了四年,他或许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在温饱线上挣扎得如此辛苦,又或许无法理解怎么有人明明穷困潦倒,却始终无法提起动力去挣取多点生活费用。
这个国家走到哪都能遇到破碎的人,远不及S国安静太平。
然而也就是在这里,出生于贵族家庭的他第一次意识到,人民不是一个假大空的名词,而是代表着活生生的、一个又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类。
也许他的父亲兰登看来,池子是上位者才有权瓜分的,因此上位者的利益高于普通人。
可是他还有良知,就注定无法跟随兰登的脚步。
他明白一个庞大机器的运转不该被这样的人群控制。
一个国家是会堕落的。
他一定要做什么。
即使失败了,为此失去一切了,他也不用愧对良心。
关万春独自开车前往玛丽家。今天的天气很奇怪,闷得心头不安。
进了庭院大门,荧光绿色的足球率先映入眼帘。何骍和先令在空地处颠球。
何骍看见他就停了下来,把先令赶去跳蹦床,走过来,语气别扭问道:“我昨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问你,你们……真的是那种关系?”
关万春挑眉,复述:“哪种关系?”
何骍不爽地顶起腮帮子,“老子问你呢!”
“你不是知道吗?”
何骍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半天才硬压着嗓门挤出一句:“操。”
关万春往他身后看去,问:“李京如呢?”
何骍别开视线:“你问我干嘛?不是你带出去的吗?”
关万春从这话里品出些不寻常,“他没回来?”
何骍:“不然呢?他要在我会跟先令在这里颠个破球?会来问你那个事?”
关万春意识到不对劲,打李京如电话。没接。再打。再次没接。
关万春眸若寒冰:“他出事了。”…
李京如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大脑像泡了水一样肿胀呆滞,等他好不容易从强烈的不适中恢复了一些,忍着痛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于完全陌生的房间。
这是一件无窗卧室,开着紫红紫红的暗灯,有着裸露着红色砖块的墙壁,铁制生锈的床,床头柜上有只断了把手的红塑料杯。
正和他连着绑着的,是一张有靠背的椅子,椅子上拴着一条大铁链,蜿蜒到角落的管道里。
除此之外,橱柜上摆着的许多情x用品也难以忽视。这是哪里?怎么就……
对了!出租车!
记忆像涨潮一般回了笼,他想起来,自己本来是要从酒店打车回玛丽家的,半路上突然多了个乘客。他要逃但是失败了,大概是被弄了麻醉还是什么的吧,然后就到了现在这种境地。
所以,被绑架了。
还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
还是一场携带着变态色彩的绑架。
李京如坐在铁椅子上,被麻绳绑着的手腕有些过敏,那片肉痒得越来越不容忽视,他扭着手胡乱蹭着麻绳,并飞快思考起自己究竟招惹了什么是非。没吧。
作为一个弟中弟,他向来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来犯我我找哥哭的处事原则,绝对没有结过这种要以绑架结尾的严重梁子。…
他脑中浮现一个很离谱的猜想。…不会是兰登吧。
毕竟兰登看不惯他儿子克里斯搞基。说不定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