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他对自己的良心忏悔坦白:“原谅我,短暂逃避一次。”然后拉起李京如的手握在手心,微笑道:“没事。”
青年嘴角耷拉,“好勉强。”
关万春笑了 “你要做的就是开开心心地玩,什么事情我都会解决。”
李京如:“好吧,你李哥我暂且相信你的鬼话,但别太辛苦了哈。”
回程车上李京如随便点了首歌,歌词大部分都是日语,关万春唯一能听懂的是女歌手的一句“Oh, it’s so silly”。
这首歌循环播放了七遍,他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难言之隐。
——李京如是这种喜欢上一首歌就要一直单曲循环的人吗?这有些打破了他的认知。
他总以为李京如是一个很随意跳跃的年轻人,这种特质体现在音乐上应该是随机播放的点播方式。他有些欣慰。
这现象说明了李京如其实很专一。
逃避的空档已经有过了,关万春坦诚,“刚刚那个电话是我父亲打来的。我要结婚了。不会是一个实质性的婚姻,只是一个形式,你明白吗?那种。”
副驾驶上李京如像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不言不语。
关万春心里一沉,继续说:“我知道你对我的喜欢里有一大部分是因为我在这里显得优越从容,但我目前还不够有资本在S国政界随意叫嚣……”
“无论是我还是科尔曼家族都需要这个婚姻……”
“最多五年,我向你保重,我会从其中脱身,会用最快的速度推动同性合法条例,到时候无论是你我还是其他相爱的人,不论性向,都能在S国取得合法的伴侣身份。”
李京如理都不理他。
关万春想:是,李京如是该生气的。生气他的先斩后奏,生气他的无能为力。
这件事他做得很不好。
他把车稳稳当当停在停车场,终于把视线投向副驾驶,问道:“……你觉得呢?”
在他左侧,青年的脖子像一根弯曲的橡胶,粘着无力垂下的头颅。李京如嘴巴微张,呼吸平稳,睡得很香。
关万春:“……”
他无奈摇头,拔走钥匙下了车,从副驾驶座中把李京如抱下来往电梯间走,李京如玩了一天精力耗尽,睡得很沉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迷迷糊糊道:“关,我们到家了吗?”
关万春愣了瞬,睫翼下眼神变得柔软。他亲吻李京如的眉心,轻声道:“嗯。”
五分钟后,李京如被轻放到客房床上,关万春出了些薄汗,撤手便要离开。李京如伸手搂了搂。他顿了下,返回坐在床边,给青年掖被子。
没人开灯。月光借着阳台上的瓷砖将房间映得很清楚。李京如很安心似的闭着眼,应该是又睡着了。
关万春看了很久,最终无声地开口,“宝宝。”
他把这个称呼重复了一遍,然后又一遍,又一遍……最后用气声说出三个字。
安静冰冷的房间陡然有了一丝温度。
李京如从梦境中含糊听到了声音,口齿不清问:“嗯……谁在说什么?”
“没什么……晚安。”
关万春合上门,离开这个房间。
皎月西沉入山,朝阳寸寸爬升。阳光再次铺满东非大地。昨日已从指缝中滑走,新的一天到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