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去准备马车,祝蔚煊连龙袍都未换,便赶去了将军府。
王伯听下人来禀报陛下过来了,他本来就在赵驰凛屋里照看着,闻言赶忙去迎接,刚踏出院子,就看到祝蔚煊远远朝着这边走过来。
平日里陛下都是着宽袍常服过来,这还是头一次穿着龙袍,当真是威严迫人,王伯不免发怵,跪在地上迎接。
祝蔚煊一言不发,直接抬脚进了院子,径直走到赵驰凛的卧房,最后在床头停下。
赵驰凛阖着眼睛躺在床上,唇色有些发白,那张英俊的面容带着几分憔悴。
祝蔚煊看向进来的王伯,嗓音像是淬了冰:“怎么回事?”
王伯顶着天子的威压,冷汗直流,“回禀陛下,少爷前两日还,还好好的,今早许是沐浴受了凉,这才——”
祝蔚煊显然是认为他们没照顾好,训斥道:“他肩膀不能见水,如何沐浴?”
王伯顿时跪在地上,身子颤抖,说不出话来。
“陛下,不怪王伯。”
祝蔚煊愈发觉得这将军府里头的下人偷懒,没好好伺候赵驰凛,就听到从床上传来一道沙哑低低的嗓音。
赵驰凛不知何时醒了,就要坐起来,祝蔚煊忙俯身将他按了回去,“起来做什么!”
“陛下,别责怪王伯了,是臣这几日只擦了身,觉得不爽利,才要沐浴的。”
祝蔚煊看他还生着病,脸色柔和了些许,“感觉如何了?”
赵驰凛躺在床上,看着祝蔚煊,虚弱地笑了笑:“怎么还惊动陛下了?让陛下担心了,臣没事。”
祝蔚煊朝孙福有交代:“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这药哪里能煎的这么快,孙福有知道陛下是让他们都出去。
“奴才这就去看。”孙福有朝王伯使了个眼色。
二人一同退了出去。
卧房只剩下祝蔚煊和赵驰凛。
祝蔚煊:“将军身子骨何时这般娇弱了?只是沐浴就能染上风寒?”
赵驰凛却阖上了眼睛,看起来有些疲惫,没搭他这话。
祝蔚煊:“……”
祝蔚煊谅他还在生病,便不与他计较,坐到床上,抬手覆盖在他额头上,被他皮肤上的温度给烫了一下。
赵驰凛就连说话呼出的气息都是烫的,“陛下快回去吧,别把病气过给您了。”
祝蔚煊:“行了,别说话了。”
“头疼吗?”
赵驰凛:“还好。”
祝蔚煊:“朕在这里陪你一会。”
赵驰凛缓缓睁开眼睛:“臣还以为陛下生臣气了,恼了臣,再也不想见臣了。”
祝蔚煊听他又提起此事:“知道那话不该说还要说,明知会惹朕生气还要说?”
赵驰凛眸子里暗无天际,一瞬不瞬地看着祝蔚煊。
祝蔚煊被他盯的一时之间有些无言:“……”
“此事以后休要再提,朕就当你没说过。”祝蔚煊软和态度。
赵驰凛却没说话,显然是不愿意。
祝蔚煊也懒得和他一个病人计较,实在遭不住被他那双深黑如墨的眸子盯着,于是伸手覆盖在了他那双眼睛上,命令道:“闭上,好好休息。”
赵驰凛却在此时开口:“臣要是没生病,陛下是不是又打算冷落臣?”
祝蔚煊:“……朕没有。”
赵驰凛:“陛下从那天离开就没来看臣,这几日忙到一点都不得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