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未喝药。”
祝蔚煊冷哼:“孙福有, 朕还未怪你擅作主张, 怎么?你是觉得朕会听将军的话?”
孙福有躬身道:“哎呦, 陛下真是错怪奴才了, 陛下不喜欢喝药, 奴才就想着多一个人劝劝陛下也是好的。”
事实证明,将军确实有办法哄着陛下喝药。
祝蔚煊并不想追究此事:“让将军回去,朕不愿意的事, 谁都无法动摇朕。”
孙福有忙道:“奴才知道的。”
出了寝殿。
赵驰凛该是沐浴过, 换了身宽袖锦衣常服, 只不过他的衣袍大多都是深色, 再加上面容深沉冷峻,给人一种很肃穆正派之感。
若不是孙福有近身伺候着陛下,知道他二人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任谁都无法想象将军此人对陛下有着大不敬的念头。
孙福有此刻面对将军也很是为难:“将军, 陛下让您回去,不必再侍疾了。”
赵驰凛却言:“刘太医说陛下身子还未好全。”
孙福有:“哎呦, 老奴会好好照顾陛下的,将军您——”
赵驰凛见宫人端着刚煎好的药过来, 打断道:“陛下还未喝药, 无妨,陛下若是怪罪下来, 算在我头上。”
孙福有也是一心为陛下身体着想,自然不想拦着将军,听了他这话,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驰凛已经抬脚进寝殿了。
孙福有在后头假意阻拦着,却毫无动作,“哎呦,将军您不能进啊,陛下交代您今夜不必侍疾了。”
祝蔚煊听到外头的动静,就见赵驰凛大踏步进来。
“陛下。”
孙福有:“陛下,将军实在是太过担心陛下了,奴才没拦住。”
祝蔚煊还能不知孙福有的心思,剜了他一眼,“滚出去。”
孙福有松了一口气,从宫人托盘中取下药碗搁到了桌上,很有眼力劲地领着宫人都退了出去。
祝蔚煊这才看向赵驰凛,也只是轻瞥了他一眼,“将军也是愈发不把朕的话当回事了。”
赵驰凛走到他身旁,“臣不敢,只是放心不下陛下,刘太医说陛下身子还未好透。”
祝蔚煊不吃他这套,不咸不淡道:“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孙福有尽心伺候朕多年——”
赵驰凛:“陛下是觉得臣不尽心?”
祝蔚煊:“?”
“朕何曾说这话了。”
赵驰凛:“在陛下心里,臣比不上孙公公的尽心。”
祝蔚煊只觉得莫名其妙:“孙福有的职责就是伺候朕,他若是做不到尽心,朕岂会一直留他在身边?将军是何身份?怎能和他比?”
陛下的意思是这根本没有比头,赵驰凛是一国将军,二人各司其职。
赵驰凛:“臣知道了。”
祝蔚煊:“……”又知道什么了?
祝蔚煊最无语的就是,梦里想让他闭嘴,可那话却是又密又多,现实到了跟前,该说的时候就跟锯嘴葫芦似,不该说的时候能把人气死。
赵驰凛:“那臣去把孙公公换进来。”
祝蔚煊:“……”
赵驰凛话是这么说,却并无抬脚的动静,深沉立在祝蔚煊身侧。
祝蔚煊看他还要仰起脖颈,没好气道:“坐下。”
赵驰凛闻言坐到祝蔚煊身旁。
祝蔚煊对上他那深邃黑眸,瞪了他一眼:“将军不是要把孙福有换进来?”
赵驰凛:“臣只是嘴上那么说,实际上心里并不这么想。”
祝蔚煊:“?”
赵驰凛:“臣也很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