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认,他还是更喜欢看陛下高高在上的姿态,无论是要惩治他,还是生气瞪他,透着一股骄矜,灼灼又生动。
“臣给陛下沏的茶,臣没有提醒,确实是臣的错,陛下惩罚臣是理所应当,臣绝无怨言。”
祝蔚煊这才抬眼,撞进那双深沉漆黑的眸子里,里头清晰倒映着陛下微不可查的高兴,“将军真是这么想?”
赵驰凛:“臣不敢欺君。”
祝蔚煊哼了哼:“将军可别在心里偷偷骂朕,嘴上却说的好听。”
当他不知道,在梦里时,就惯会巧言令色,说好听地哄骗他,恶劣的事可没少干!
赵驰凛和他对视,认真道:“臣不会。”
祝蔚煊注意到他这次说的是臣不会,而不是臣不敢,这一上午堵在心里的浊气才散去。
“这可是将军自己说的,传出去可别说朕苛责有功之臣。”
“不会,陛下赏罚分明。”
祝蔚煊虽然经常听孙福有拍龙屁,却远不如将军这一句要来得更让陛下心情愉悦,陛下压了压上翘的唇角,努力绷紧表情:“既然如此,一会将军吃完还去跪着。”
赵驰凛:“是。”
祝蔚煊心情顺畅了,胃口又好起来,拾起筷子开始用膳,“将军之前在边关没有条件,如今回京了,多吃些补补身——”
想起赵驰凛那宽阔的肩膀,肌肉贲发的后背,轻而易举能把他举起来的臂膀,以及c他几个小时不带累的强悍体力。
罢了,这健壮的身体已经无需再补了。
赵驰凛见陛下不知想到什么,又有些不开心了,他长时间待在军营,还从未遇到过需要让他多加猜测心思之人。
“多谢陛下关心,臣——”
祝蔚煊瞥了他一眼:“朕没关心你,将军可不要多想。”
免得又生出不该有的小心思了。
赵驰凛:“……是。”
祝蔚煊舌头吃东西就疼,很快就放下筷子,又含.了一块冰,因着冰块太凉,他下意识会抵.着冰块在嘴里搅动,不时微微张嘴哈气。
赵驰凛用完膳也放下筷子,实际上他常年习武不止眼明,耳力更是显著,能听到陛下用舌头搅.弄冰块以及哈气的细微声响。
“陛下。”
祝蔚煊:“嗯?吃完了?那就去跪着吧。”
赵驰凛:“冰块太过寒凉,陛下含.完这块后还是莫要再吃。”
祝蔚煊:“……”
祝蔚煊倒是没说他僭越,叫孙福有进来收拾,孙福有很有眼力劲,让人收拾完后,领着太监们退了出去。
赵驰凛接收到陛下的指令,跪了回去,祝蔚煊漱完口,没再含冰块了,拿一旁放置的帕子擦了擦手,这才神气地坐回原位,再次居高临下看着赵驰凛。
陛下和男人在床.上时最喜欢的姿.势是骑.乘,因为他就是喜欢居高临下看着对方。
下了床也是一样。
祝蔚煊这两日忙着惩治赵驰凛,奏折都没怎么批阅,虽然送过来的也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事,但如今将军跪在下面,他也没事做,于是开始批阅奏折。
时间静静流逝,不知过去多久。
祝蔚煊冷不丁开口:“朕打算让将军接任北营都统一职。 ”
京城的兵力除了宫中的侍卫,主要就是城外的西北营,一般都交于陛下的心腹来统领。
赵驰凛倒是没想到祝蔚煊竟然会让他来接任北营。
祝蔚煊从奏折上抬眼:“怎么?不愿意?”
赵驰凛对上陛下那黑亮又璀璨的眸子,里面一片澄净,并无半分试探之意,顿道:“臣谢主隆恩。”
祝蔚煊:“朕还没下旨,将军谢早了。”
赵驰凛:“陛下君无戏言。”
祝蔚煊哼道:“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