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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回他,“我爹知道那老头还有他儿子都是工头指使的,就想求工头放过我们家。银子都备好了,要送他。结果就遇到当兵的抓人,他害怕就躲在一边。”

“我爹亲眼看着工头和一群做苦力的,被从米行后面的仓库押出来。米行掌柜一直说是误会,带兵的将军直接开一袋盐,抓一把塞那掌柜嘴里,我爹才知道那一袋袋的全是盐。”

怕黎小鱼不信,小五又道:“我爹说好多人都看见了,这消息要不了多久,辞州就能传个遍。”

米行偷运私盐,应该是早就有的事。

这次也是借着由头,正好还逮了个正着。

所以地痞无赖,工头和米行不是那只被杀的鸡,私盐才是。

能如此顺利的将大量私盐运进来,背后要说没江渚松的手笔,黎小鱼不信。

看来这是他大伯父和侯爷联手后,打出的第一掌。

也不知道江渚松后面会出什么招。

黎小鱼心中有些担忧,但也相信他大伯父能应付得来。京城表面平静,但水比辞州深的多。大伯父那么多年的官,也不是白当的。

……

一旬一休沐,贺辞一大早就拿着他心爱的长弓,骑马去军营。

到了骑射营,很快就有一名小将小跑着过来,“小侯爷,卢校尉和樊校尉今日有事,不能与小侯爷一起射箭了。”

贺辞问道:“他们什么事?”

“有一批兵要走了,卢校尉和樊校尉去应法算那帮他们多要些银子。”

听是有兵要走,贺辞垂眸,随后握着长弓离开。

能从军营里走的兵,都是残疾者,或是年迈者。

而他们离开军营时,手里能拿多少银子,要看军功,还有兵种。

骑射兵能拿的最高,伙头营的最少。

大部分兵都是没有军功,到手的银子能有十两,那都是拿的多的。

要是从伙头营走,有二两银子就不错了。

贺辞不知不觉走到辎重营,法算营帐前排着长队。

一眼看去,残的残,老的老。

最年轻的卢校尉和樊校尉在营帐口与应法算打口水战,三人你来我往,全都是在说银子。

不过他们即便两张嘴,也说不过姓应的一张嘴。

应法算,本名应付。

人如其名,最能应付人。

张口没钱,闭口穷,卢校尉和樊校尉也没办法,还能去抢了辎重营不成?

贺辞握着长弓上前,应付一眼瞧见。上一秒还在与人唇枪舌剑,下一秒就对着贺辞笑脸相迎。

“小侯爷怎么来这里了?”

应付是知道卢校尉还有樊校尉,与贺辞有些交情的,他视线在三人身上快速过了一遍,“小侯爷要是为了帮着两位校尉要银子的话,那还是免开尊口。”

他指一下前面排着的人,“银子就那么多,骑射营的给多了,其他的营难道就不要给多?都是可怜人,都想要多点的银子回家过后半生。哪能厚此薄彼呢?”

贺辞自然知道这个理,皱着眉越过应付,伸手把卢、樊二人给拖走了。

应付见状拱手笑道:“多谢小侯爷体恤。”

“小侯爷你放开我,再多说两句,那姓应的搞不好就同意了。”

樊校尉一边说一边试探性的挣扎。

走一段距离后,贺辞停下,对樊校尉说:“你看看骑射营以外的那些兵。”

应付说的对,离开军营的,又有哪一个不是可怜人?谁不需要银子?

可以说他们后半生要怎么活,全靠这笔银子。

不然就他们那样,要么缺胳膊断腿的,要么是上了年纪不能再干几年力气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