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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了一眼青年,淡淡道:“狗东西,你是要以下犯上吗?”

实则青年在看见这双绝不会认错的眼睛时便松开了手,他怔怔地盯着人瞧,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又像是生怕一眨眼身前的人便不见了。

“沈在心?”青年的语气有些迟疑,他反复描摹着这张魂牵梦萦的脸,最终竟痴痴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

无视掉青年泛红的眼眶,沈在心懒懒将手搭在对方的肩上,待察觉到青年已至渡劫期的修为,他不禁扬了扬眉:“你这是练了什么心法,不过几日不见,竟已是渡劫?”

就算是男主也不带这般夸张的吧?

谢临风沉默了下来,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忍着心间酸涩道:“自你魂消道陨的消息从无念海传来到如今,已是五百年。”

听闻此言,沈在心方才开始认真打量眼前人,明明修为已是渡劫,可一张俊脸难掩憔悴,就像是日日夜夜为心魔所困。

上次见时,谢临风眉眼间还夹杂着从少年到青年过渡的青涩桀骜,如今眉宇一片沉稳淡然之色,一袭青色华服更是昭示身份不凡。

他轻笑了声,还未说些什么,一道语气不善的低沉嗓音便从头顶小巷旁的屋檐上传来:“谢临风你搞什么?约好这个时辰商量讨伐大计,结果你在这里和人卿卿我我?”

沈在心掠过身前人的头顶逆着光朝上望去,男人一袭劲装黑袍,双手抱胸站在屋檐上,曾经潇洒落拓的眉眼好似被墨色浸染过,带着挥不去的阴郁。

第30章 仙君饲犬法则(30)

好似察觉到沈在心的目光,男人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猛地朝他射来,却在即将看到他面容那一瞬被谢临风高大的身形挡住。

那一抹熟悉的红让男人不由得想到什么,眼眸骤然愣住了一瞬,但很快被愈发浓郁的阴鸷重新覆盖,只听他嗤笑道:“怎么,你已经饥不择食到找替身了?”

五百年来无数次希望燃起又破灭,他再也不敢奢望那个人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恶意揣测是谢临风想人想出了癔症,连替身这种恶心人的手段都不惜用上。

瞧着谢临风置若罔闻,竟还温柔又仔细地给那个替身戴上帷帽,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宝贝,若真是那人,此刻应是光明正大嘲弄自己一番才是,怎么会顺从沉默地任由旁人挡在身前?

如此想着,男人心中翻涌的杀意再难压抑,他决不允许谢临风找一个替身来侮辱那个人!

指尖灵力化作无数利刃朝着下方破空而去。

“萧放,你做什么!”谢临风来不及回身反击,只得搂住那人的腰足尖发力跃上房檐。

掌中的腰虽纤细,却并非女子那般柔软,好似拥有着坚韧不拔的力度,任何力量都不能使其摧折。

那人安静地靠在他怀中,如玉的手温顺的攀上他的脖颈,与初见之时的剑拔弩张截然相反,瞬间将谢临风胸膛间的怒气与积攒了几百年的不甘尽数抚平。

他甚至不禁想,沈在心不去找旁人,偏偏来找自己,是不是能够说明自己在那人眼中是不同的?是不是那人也曾对五百年前那三日纵情的欢好念念不忘?

谢临风早已探清朝炎仙君是何等人物,也自知有多少男人与仙君暧昧不清,甚至眼前这个满眼阴郁的萧放就曾是仙君的裙下臣。

可此刻那人依赖般靠在自己怀中,便足以让他抛下一切理智,只要那个人愿意,谢临风可以去做任何事。